他在对面
椅子上入座，稍微打量
两眼这薛娘子，见她女扮男装十分朴素。不着丝毫粉黛，素颜却很白净，鬓发倒是乌黑，看起来让人很有好感。身上圆领袍服胸襟是整块布，相比妇人衣裳、反倒让她胸襟上弧度更加明显，弧线甚是流畅美好。
薛娘子留意到他目光，便颦眉看他
眼。
朱高煦忙左顾而言它：“没想到薛家来，是个女子。”
薛娘子声音舒缓均匀，很好听，她解释道：“掌柜年纪有点大，怕经不起车马折腾，奴家听说此事，便自请进京，同夫君道来。先父与掌柜是同族，却只生奴家这
个女子，
他们到楼上走廊边道门前，沈徐氏便道：“侯公子要见人已经到。”她接着意味深长地轻笑下，“今日妾身便不打搅公子，您慢慢谈。”
她笑吟吟神情有点奇怪。
朱高煦随口道：“等
谈完正事，咱们再见面。”
沈徐氏微笑道：“下回罢。”
朱高煦忍不住又看她眼，待她轻轻掀开房门，他便跨步走进去。随行锦衣卫指挥使张盛，也留在外面。
京师也下雪，下得很大。
朱高煦今天却要出宫，乃因事先便与人约好见面。皇帝当然可以改时间，甚至爽约，不过他觉得没必要，便在下午照时间赴会。
他要见人是湖州薛家商人。
先前让北镇抚使杜二郎设法联络做镜子名商，事情已经办好、将以守御司南署名义与薛家商量协作。这事儿也不算甚大事，朱高煦倒可以交给*员去办；不过他长期居于宫中，有时候只想出门看看，见些宫人、大臣以外人。
明年春将要发动辽东之役，他放弃亲征，这会儿出门在京师城里走走还是可以。何况说到玻璃制作新鲜事，他觉得亲自与商人谈，或许更能说清楚。
刚走进门，朱高煦就马上明白、刚才沈徐氏作出那表情意思。只见个人从椅子上站起来，那人束发戴着网巾，身上穿着浅灰色圆领布袍。但她是个女人，年轻貌美女子，瞎子都能瞧出来。
女子作揖道：“奴家薛萍娘，见过侯大人。”
朱高煦道：“让薛娘子久等，抱歉。咱们坐下说罢。”
薛萍娘抬起头来，轻声道：“大人们都像您这和气？”
朱高煦微笑道：“不好说。”
见面地方在沈家梨园。谈是生意、朱高煦也没用真实身份，在那种地方最好不过。
拥有多个生意和商帮沈徐氏，亲自来到梨园，在门外等着。待朱高煦马车到，她上前见礼，“妾身恭迎洪公子。”
朱高煦走下马车笑着小声道：“今天姓侯。”
沈徐氏掩嘴嫣然笑，欠身道：“侯公子楼上请。”
几个人先走进大厅，径直往木楼梯上过去。大厅里人很多，有点吵，还有个戏子在台面上唱戏；朱高煦出宫时，当然没有穿龙袍，只穿着身青色绸缎长袍，头上戴着块方巾。于是几乎没人注意到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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