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面在辽东用兵方略确定,而整军备战早已紧锣密鼓进行。
五月间,第批兴光铳装备京营步兵后,朱高煦便亲自前往洪武门外大校场、观摩将士练习战术。
随行除锦衣卫大汉将军,还有齐泰、夏元吉、钱巽等文官,以及瞿能、刘瑛等勋贵。另外有两个特别人,便是茂开山与马兴光,在大臣勋贵环绕皇帝身边,他俩显得有点扎眼。
在校场上负责统筹练习人则是王斌、吴高、陈贞。朱高煦特意让他们训练士卒,好叫他们从开始就知道,士卒们在阵前如何作战。
大校场上十分喧嚣,人们刚出洪武门,那边成片铳声便已隐约可闻。及至校场,只见开阔地上白烟阵阵,又有无数人与车辆活动,把板实土地践踏得尘土弥漫,乍看之下、朱高煦恍若忽然置身于战阵。
空气中弥漫着独特茶香。壶茶泡到第三次,朱高煦才用不经意口气问道:“据报,官军从西贡港出发之前,曾有满刺加使者前来,刘使君事先不知道吗?”
“臣等听闻此事时,满刺加使者已遭驱逐,不在军中。”刘鸣语速缓慢。他似乎马上就意识到,皇帝问话、并非像口气表现得那随意。刘鸣边回答,边像在思索模样。
朱高煦点下头。
过会儿,刘鸣又道:“陈将军挂印南征之前,朝臣多有反对。陈将军历次大战,两次投降、多次失利,几无像样胜仗。诸公对其气节、能耐皆不认可。此番南征,臣见陈将军时,只觉他对往事尤感羞辱。及至大胜真腊军,陈将军贪功之心甚是急切。”
朱高煦听罢觉得有些道理。因为他想起派兵南下之前,为激励陈瑄、叮嘱他要抓住雪耻机会事。
朱高煦骑马来到队军阵旁边,见那些将士正在娴熟地装填火铳。京营将士长期使用火器,熟悉原先名为“春寒铳”火绳枪,此时改用燧发枪并没有多少困难,因为燧发枪用起来比火绳枪更简单。
军中将士携带两种与火器相关工具、并不是在战阵上使用,种是自己做铅丸钳模,另种便是形似量酒勺子。将士们事先会用这种量具勺子,把火药定量装在小竹筒里,然后用油纸和绳子封好。
所以火铳兵每人身上都挂着不少东西,他们先从腰间口袋里掏出只竹筒
陈瑄这次发动不必要战役,隐约有朱高煦影响。于是朱高煦有种感觉,陈瑄作为仿佛仍在自己控制之内。
而刘鸣席话,表面上在贬陈瑄,实际是帮陈瑄。不过文官通常不会专门为武将说话,不告状就算好。
朱高煦说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
茶已喝得差不多,刘鸣随后便起身作拜,谢恩告退。
南边局面暂且已趋于缓和,满刺加、爪哇、真腊皆已称臣请和,暹罗人也最终听从大明*员告诫,停止对真腊国落井下石。朝廷在海洋沿岸陆续建立松台卫、岘港、西贡、龙牙门等堡垒据点,设立使城、筹建两大总督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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