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苏娃抬起手,做起琐碎手势,她先是有点着急,接着神情有些颓然。她艰难地说道:“妃子们,在。”
孟骥沉吟会儿,道:“夫人之意,你在妃嫔们面前,怕尴尬?”
伊苏娃先是点头,又轻轻摇头叹口气,显然孟骥理解不太准确。伊苏娃在真腊国做过王后,听说还干涉政务,显然是个很有想法女人,然而语言不太通畅、此时连稍微复杂点沟通也很困难。
孟骥想想,说道:“你可以不见妃子。”他用手指指着自己道,“咱家安排。”
伊苏娃态度似乎不太确定,她先是试图比划着解释甚,接着便看着孟骥摇头。
俩人都不是汉人长相,孟骥是西番色目人,不过他口官话,服饰也完全与汉人样。
伊苏娃那幽深眼睛看孟骥眼,她稍微迟疑下,才道:“无恙。”
看来她汉话似乎还不怎样,与安南人陈仙真差远。
她身段相貌没甚变化,只是好像比去年消瘦点,眉宇间也带着郁色。孟骥慢慢地问道:“夫人在这里,住得还习惯吗?”
伊苏娃咬字有些不清道:“切都好。”
孟骥愣下才抱拳道:“咱家明白。”
王贵说完便站起来,孟骥忙送他出门。
……孟骥原先是太宗皇帝时期提拔太监,到洪熙朝时、因为被怀疑是郑和党,常被宫里排挤。正因如此,到武德朝,他又回到司礼监。不过即便如此,他与汉王府出身那些太监、还是有区别。
王公公既然把事情说得那谨慎,为啥非得让孟骥来管?孟骥随后想,旧府中不管是守御司北署将士、还是留守照看府邸奴婢,大概有不少人与王公公他们熟识。王公公问就知道甚情况,何须孟骥操心?
不过孟骥仍然规规矩矩地、办好王公公交代差事,过问番旧府中人。
孟骥忽然觉得,或许今日应该带个懂真腊话人来翻译,那样就可以晓以情理、说服伊
孟骥点点头,又缓慢地说:“后天,皇爷要来这里,与皇后妃嫔们起赏花。”
伊苏娃道:“皇帝陛下要来?”
孟骥点头称是,问道:“你要去赏花吗?”
伊苏娃摇头道:“每天都赏花。”
孟骥皱眉道:“重要是,皇爷要赏花,你愿意在此拜见皇爷?”
及至下午,孟骥才来到后园里,见真腊女子伊苏娃。
见面时,伊苏娃双手合十行礼,用汉话道:“孟公公,好久不见。”
孟骥听,顿时觉得她汉话精进不少。去年她还只会说“幸会”之类词,如今能说些比较完整话。
只见伊苏娃微微卷曲头发盘起,头上戴着条金冠,身上穿着件对襟长袍,打扮仍不是真腊女子模样。真腊国那边四季炎热,身上衣物较少,在大明朝是不够,所以她外面穿着长袍,胸前十分紧绷显得长袍不合适,不过别地方裁剪还算恰当。
“夫人别来无恙?”孟骥也回礼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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