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高煦回到
奈何罪臣驭下无方,三番五次严令何浩等将领遵照圣意,仍不能禁止。何浩等欺上瞒下,假意中止与兀良哈人贸易,却私下纵容盐商经手交易,坐收其成。臣无计可施,只得斗胆觐见,请圣上降罪。”
曹毅口齿清楚,言语通畅,应该是早先就想好。他说完就闭嘴,依旧跪伏在地。
反倒是朱高煦感到十分诧异,只觉事发突然。他无论怎算,也没想到、曹毅会忽然出现在广宁中屯卫,主动前来这里自首。
朱高煦有点措手不及,站在原地,边观察着曹毅,边想尽快弄清楚状况。
曹毅伏在砖地上,他当然不敢抬头看皇帝,只能埋着头看着地砖。朱高煦俯视瞧个大概,见曹毅神情很凝重、似乎也很怕,但曹毅丝毫没有慌乱之色。朱高煦顿时有种直觉,此人应该有过深思熟虑,并果断地进行选择。
腊月中旬,朱高煦等众人马抵达广宁中屯卫(锦州)。
刚到地方没多久,锦衣卫指挥使张盛便走进院子,见到朱高煦后,他禀报道:“圣上,辽东都指挥使曹毅,到中屯卫来。”
朱高煦听罢面露意外之色。北巡之前,朝廷便发邸报、禁止各地*员擅自出城迎接。而辽东都指挥使,竟离开治所四百余里跑过来,确实不太寻常。
不过这时张盛声音又道:“他穿着布衣前来,随身带有印信。”
朱高煦道:“把他带进来罢。”
朱高煦刚到广宁中屯卫,经过长途旅行之后疲惫与放松心情下,此刻便毫无防备地陷入紧张气氛中。房间里很安静,朱高煦既没有让曹毅起来,也没有回应,沉默好阵子。
这时朱高煦总算抓住个关键:自己原先意思,武将们走私发财、旧事便算,毕竟朝廷之前直没怎管。但管之后,那些与朱高煦新政对着干将领,必然会受到惩罚;否则新定规矩根本就算不数。
如此想,朱高煦立刻认定,曹毅是可以被原谅*员。毕竟曹毅收钱也好、纵容部下走私也罢,都是以前事。
“起来说罢。”朱高煦想到这里,立刻表态道。
曹毅仿佛微微松口气,再次叩首道:“臣谢圣上恩。”
张盛抱拳道:“臣领旨。”
没会儿,那曹毅先在门外叩拜,接着又进来行大礼。只见来人身上穿着臃肿灰布衣,衣衫上落着雪花,头戴顶大帽,两鬓已经花白,看起来至少有五十岁。这副形象简直不像是辽东地区大员,倒像个落魄文人。
曹毅口称万岁,又道:“臣未自缚,却为负荆请罪而来。”
朱高煦沉住气,问道:“曹使君何罪之有?”
曹毅微微侧目,看眼锦衣卫指挥使,屋子里再无外人。他想想,便开始叙述道:“前几年大宁城诸将、经营买卖,与兀良哈人做生意。臣以为兀良哈人属大明臣子,便未阻拦,时糊涂迷心,收诸将孝敬。直到圣上幸北平府训话,禁止诸将染指此事,罪臣方幡然醒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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