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蓁语气带着点娇嗔:“当初在云南沈家园子里,就知道圣上心怀天下民生,胸有抱负。后来也常劝家父,既得隆恩,应事事以朝廷为重。不料家父以为做皇贵妃,与他说官腔呢,他不相信是诚心劝他。”
朱高煦笑道:“黔国公要是知道你在朕面前,这替他说话,他可能要气晕。”他收住笑容,又随口道,“不过若非被逼到只进不退境地,其实挺羡慕赵王、黔国公他们。”
段雪恨想起她与贵妃妙锦谈过话,妙锦相信道家,常在出世与入世之间说些玄虚话。如今听到朱高煦言论,段雪恨觉得皇帝似乎也难以摆脱、儒家道家之间心思。
今天无事,大伙儿都在军营里修整。唯有朱高煦忙活整天,到晚上还在掌灯夜读,听说最近京师政务卷宗送来,他得趁驻扎时候看完、好知道朝中大臣们都干甚。
次日早护卫军大队如期拔营。按照最近行程,众人要先去东北面个小港,得到海上官船运来补给。然后大军将径直去北平布政使司,不再中途停留。
也不会轻易恭维他。
沐蓁马上把话接过去,说道:“可是不知道人,还以为圣上去寻访民间美人呢。”
朱高煦笑下,不以为意。
沐蓁又瞧眼朱高煦面前卷宗,俏丽小脸上眼睛十分明亮,俄而她又有点不高兴道:“总有不知道人,言语间说圣上坏话。圣上这般勤政,为大明计长远,也该叫那些文官、帮您多说些好话才是。”
朱高煦看沐蓁眼,露出丝被夸不好意思神情。段雪恨如往常默不作声,却细心地观察着他们,她觉得朱高煦在偶尔之间、会有种与出身显贵人格格不入东西。
而皇帝身边心腹谋臣高贤宁,至今仍在济南府,尚未回来。谁不知道他去做甚。
他端起桌案上茶杯,故作慢慢品茶样子。
沐蓁正在想着甚,好像在琢磨圣上为何不找人吹嘘,接着又转头看着朱高煦饮茶。
过会儿,朱高煦终于开口道:“有时让人失望些挺好,省得束手束脚总被掣肘。不然做人人夸圣人君子,那每天都得在意别人看法,累得慌。”
沐蓁听罢,精致五官露出笑容来、顿时叫人如沐春风,她满意地点下头。
朱高煦又道:“自己想做些事,并非为被人称颂。事情本身成败最重要,功过评说那倒真无所谓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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