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加上长兄高炽家事,朱高煦确实无从开口。高燧有可能仍然怀疑,那件事是朱高煦所为。人们常会感性地判断件事。譬如高燧,应该并不是对当时大理寺等*员断案过程、有甚质疑;他怀疑,或许纯粹只是种直觉。
朱高煦想起句话,兄弟往往不是朋友、而朋友可能如同兄弟。
俩人走会儿,朱高煦终于呼出口气,说句无关痛痒话:“三弟这里,与当年在云南住王府差不多。”高燧忙恭敬地回应道:“臣弟没去过云南,不过彰德赵王府又大又舒坦,全凭圣上恩赏。”朱高煦转头看他眼。
太宗驾崩之后,三弟便几乎没有威胁,朱高煦不可能那丧心病狂,对他有甚想法。再说天下人对高炽家眷之死已有议论,如果三弟再出甚事,朱高煦完全不要道德名声吗?这个时代,对于亲情是非常推崇。所以只要三弟不是特别过分,朱高煦绝不会轻易动他。
近午时分,宴席如约在承运殿开始。朱高煦与两个皇妃,以及大臣勋贵、彰德府*员宾客,齐聚于大殿。并有乐工歌舞助兴。
大明朝重礼,这种宴席都有规矩。规矩还非常详细,从礼乐歌舞曲目,到人们台词动作,全有定数。并非只有载歌载舞人们在表演,其实大家都在演。几乎所有节目都围绕着个主题,便是吹捧“今上”,即坐在正上方朱高煦。
其中有场老叟与孩童表演戏目。老幼二人演是乡村百姓,但其中部分唱词、朱高煦也没听懂。当老叟高声唱“今上敬天法祖,国泰民安”这样词儿时,朱高煦彻底陷入抽象思维之中。
他完全不认为戏子演是百姓,而是代表某种象征意义;毕竟,如果谁依靠这样内容,去判断和认识大明庶民百姓过日子、以及心态,那就太滑稽。
酒过数巡之后,群衣衫轻薄年轻舞姬鱼贯入内,长袖齐舞,如白云飘荡。朱高煦见状,明白礼乐已经过去,便起身更衣。
顿时大伙儿都随意些,好几个人起身离席。此时,人们可以在大殿侧廊屋里暂时休息,或者去茅房,无须再本正经地端坐在席位上。
朱高煦走出承运殿侧后方向门,群宫女宦官跟上来侍候着。没会儿,高燧也出来。
高燧作拜,朱高煦便转身做个手势,让随从们止步。俩人继续往前走,起在两座大殿之间砖地上散步。
这里景色当然没有甚好看,并非赵王府修得不好,而是朱高煦太熟悉这种亲王府。朱高煦与高燧单独在起,本来想对三弟说几句交心话,增进沟通。不过走会儿,朱高煦直没找到恰当气氛。
俩人是亲兄弟,朱高煦却对俩人共同成长回忆、缺乏感受。而对于往事,高燧也不定有多深印象。原来高阳郡王,从小就喜欢到处乱跑,十余岁开始跟着朱棣在北方各地奔走;而高燧常在燕王府,居于王府时间比较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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