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大家离开大善殿,到门外上各自车驾。在仪仗与侍从前呼后拥中,队伍往后宫而去。
到坤宁宫门口,郭薇吩咐黄狗去传懿旨,叫妃嫔们自便,不必再送到坤宁宫。待郭薇回到坤宁宫后面回廊庭院,又听到禀报,说是贤妃没有走、到坤宁宫来。
郭薇便叫宦官去请贤妃。
贤妃姚姬前来见面之时,郭薇已进她常呆间偏殿,把身上厚重礼服换、换上轻薄凉快襦裙。
而姚姬还没回去,仍旧戴着凤冠、穿着礼袍,她发际上已经冒出汗珠,被她那洁白肌肤衬得、倒仿若晶莹剔透。宫女们急忙拿着扇子上来打扇。
薇听罢,也瞧妙锦,随后开口道:“贵妃细心,往常便能好好地照顾圣上,有她同行,也安心些。”
大家都用难以描述复杂目光、瞧着妙锦,此时妙锦是最受关注人。人们情绪里,至少都包含着艳羡。皇帝出行,起码离宫数月,只有个妃子在身边朝夕相处,谁都知道那是难逢机会。
而郭薇是不太可能与皇帝出巡,对她声望不利,大臣们也定会劝阻。皇帝出巡还能找到办正事理由,皇后母仪天下、正该统摄后宫为天下妇人表率,出宫理由是游玩?
高煦更不可能把大家都带上,这样看起来更像是队伍庞大、耗费国库无算外出游玩。
妙锦发现郭薇目光,遂将上身轻轻前倾、垂下目光,不动声色地向皇后稍微致意,只是没有说话。妙锦在人多地方,向寡言少语,更不喜欢和皇后说话;大概是因为彼此以前就认识、身份改变后有点尴尬。郭薇也知道,妙锦就是那种人,也不想计较。
姚姬带着微笑道:“你们下去罢,不热。”
“是。”宫女们应声,便走出偏殿。贤妃经常到坤宁宫来走动,与皇后关系很好,宫女们都对贤妃很恭敬。
姚姬又看向郭薇,笑道:“心静自然凉。”
郭薇道
大伙儿悻悻说起别话题,郭薇仍时不时留意着妙锦。妙锦肌肤不如姚姬那好,穿着宽大青色打底礼袍,身材也未显露。不过郭薇细看之下,愈发觉得妙锦五官长得十分别致。
她细长上挑眼角、温柔杏眼,让人觉得那妩媚从骨子里来般;而妙锦平日性情神态冷清,又让那妩媚劲儿十分内敛,闷在心里般。难怪妙锦得到圣眷宠爱,多年不衰。
对,依照规矩,今夜正好轮到妙锦侍寝。郭薇看到妙锦模样儿,不禁想象到她放下冷清、婉转百态样子,顿时郭薇心里有点不悦。似有点妒忌、似有些愤慨,还有丝类似小时候心爱玩具被人染指羞恼,真是五味杂陈。
皇帝有很多女人,除宫中妃嫔,还有别人。郭薇大致也有耳闻,只是睁眼闭只眼罢,反正也管不。但高煦与别女人亲近缠绵,亦未能让郭薇产生此时感受。她也说不清楚缘由。
郭薇把半碗蜜水放下,说道:“有些累,回坤宁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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