兵部尚书齐泰误以为，今天朱高煦是想谈南边
战事。
朱高煦暂且也不明说，顺着齐泰话题，用玩笑口气说道：“正好，今日咱们喝得是广东茶。张知事可以评
下，地方*员进是不是好茶。”
张顺忙躬身道：“臣为天子门生之前，出身贫寒，从未喝过好茶，不敢妄议。但只要能入圣人之口，必是当地善品。”
朱高煦指着齐泰笑道：“当年咱们吃马肉喝马血时候，那些马必定也是善品之马。”
大伙儿立刻陪笑
阵。
小荷又道：“潮州百姓都爱饮茶。”
朱高煦笑容也转瞬而逝，接着便随口叹声：“困在这广厦之间，只看你捣鼓这几只杯盘罢。”
小荷估计没听懂这句话，便望着朱高煦笑下，以示回应失礼。这宫女在皇宫里多年，好像已经锻炼出来些本事。
这时殿外传来大臣们拜见声音，曹福看眼朱高煦得到示意，便传话让人们进来。
大臣们没看见朱高煦在桌案旁边，很快转头向西北角这边瞧来，然而往这里走。
“嗯……”朱高煦随口发出个习惯性、毫无意义声音。虽然曹福挖空心思在让朱高煦过得舒坦，但朱高煦对这些细枝末节事确实不怎
挑剔，也便兴致寥寥。
然而这个小荷必定是相当高兴。九五飞龙殿那边，很早以前太祖爱住，近些年已没人气，太祖和太宗灵柩都曾停在那里。
朱高煦看眼院门那边还没动静，便转身走进正殿，转头对小荷道：“那你去泡茶罢。”
在正殿西北角书架旁边，有张茶几和几把椅子，还有只红泥烧炉子。朱高煦也坐过去，等着喝盏茶提神，会儿好见大臣。
朱高煦正寻思着别事，不经意间又注意到小荷。只见她取茶时姿势温柔而流畅，动作十分娴熟，甚是好看。
“
朱高煦道：“免跪，过来坐罢。”
几个人拱手道：“臣谢圣上赐坐。”
朱高煦目光从他们脸上扫遍，发现除自己召见三个人，还有个青袍文官。朱高煦认出他来，乃武德年间才点己丑科进士，名叫张顺。
己丑科点好几十个进士，好些人朱高煦也不熟，但记得这个张顺、是广东布政使司来进士；因为朱高煦曾派张顺去过安南国、经历过安南与占城之间战争。
齐泰道：“司礼监孟公公，刑部刘提举等人，都去南方，朝中只剩张知事亲自去过占城国。臣便自作主张，叫上张知事，起来面圣。”
小荷把茶叶放进盖碗，缓缓地摇稍许，然后拿起杯盖轻轻闻下。
她也留意到朱高煦注视目光，抬眼瞧他眼，立刻垂目回避。她脸上微妙讨好微笑闪而过，很快恢复恬静。
朱高煦问道：“甚茶，闻出来吗？”
小荷柔声道：“回圣上话，潮州单丛大乌叶，用炭烤过，去些凉性，温顺不少。”
朱高煦笑声道：“不错，你好像是个行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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