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没有人听他,木匠和将士都往甲板上逃。喊话人只好冲进船舱,他到处搜寻、终于找到块木板,然后双手按在那破洞上。可是没有锤子和铁钉,他便继续叫喊起来。
这时有个浑身血污黝黑汉子爬过来,说道:“将军,赶快下令把压舱底东西扔出去!水越多船越重,漏水就更挡不住。”
“你来按着!”那武将道。然后连滚带爬地离开这里。
然而切都无法拯救真腊军主帅旗舰。因为船帆被烧毁后、没能及时止住火势,桅杆也被火乌鸦烧焦根,庞大船体早已缓慢下来,反复遭受着明军纵队次次重炮齐射。旗舰已经开始侧倾,下面船舱里海水越来越多。
真腊将士陆续从船舱里往上爬,整条战船完全失去控制。
子爬到大象身上,没有抵挡住敌舰前进。真腊人想从敌军侧舷、登船厮杀,也没能办到,它们刚刚靠近就被火铳火炮打得半沉。
这时候如果继续组织围攻跳船,便有可能成功,因为明军火炮装填很慢。但大将军早已对舰队失去控制,无法及时组织具体战术……因为事先他们就没准备这个。本来冲着去突击奇袭,哪会商议好这样战术?
“轰轰轰……”庞大敌舰靠近大将军这边右舷,立刻用重炮齐射。真腊船甲板上,再次被上风来硝烟笼罩。
更惨是甲板下船舱里面。部分实心铁球冲击角度恰当,便径直击破已经破裂船体硬木。那些炮弹力道消大半,却并未停止,飞进狭仄船舱里、在四面木板上来回撞击弹跳。个士卒倒在地上,头骨都被撞碎,红白在木板上流地。
人群就像见到鬼样,大伙儿哭得个撕心裂肺。
又有人劝说大将军离船逃走。他长叹声,说道:“下令全军弃船。”
真腊将士们到处乱跑,似乎本能地想逃避那反复弹飞铁球;有人在奔跑中踩着满地潮湿血污,滑倒摔得扑通直响,都在血泊中挣扎叫喊。
空气里弥漫着浓烈腥味、恶臭味,片混乱狼藉,简直形同地狱。
“修好破……”忽然上面个人伸出脑袋大喊声,但他神情马上变,句话没喊完就怔在那里。
右侧船体多处破损,不过大多地方问题不大,只有在船体左右颠簸时、才会有海水灌进破洞。但有个洞似乎很靠近吃水线,海水正在不断向船舱里灌进来。
上面那人终于发现那个洞,再次指着那边喊叫道:“拿木板堵住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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