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会儿,那些宦官宫女又进来。两个宫女看朱高煦眼,拿着扇子急忙上前打扇,他这才好受不少。但宫女们可就不好受,直打扇两个小娘,发际上全是汗水,发丝都粘在皮肤上。汗水浸湿她们衣裙,风中弥漫着股女子身上淡淡气味,让朱高煦更是浮躁,忍着没转头看她们。
朱高煦在柔仪殿呆下午,还没到酉时便离开此地,乘轿径直去坤宁宫。他来到郭薇寝宫,便把长袍帽子都脱,然后撩起袖子坐在张凉塌上动不动。
“圣上怕热不怕冷呀。”郭薇声音道。
接着她又从宫女手中接过碗冰镇银耳枸杞汤,端上来,开始不紧不慢地说着许多琐事,都不是甚要紧话。朱高煦便坐在那里听着,完全没有打断她,只是时不时发出些简短回应。
倒是郭薇自己回过神来,小心地问道:“臣妾是不是话太多?”
刘鸣略微想,便躬身道:“圣上恩德,臣不知何以为报。”
这时朱高煦忽然不再说弹劾事,转而问道:“刘提举那个表弟,叫甚来?你与他感情很好?”
刘鸣拜道:“回圣上,臣之表弟名叫陈漳。臣与陈漳自小起长大,兄弟之情甚笃。然而陈漳在世时,臣大概觉得他只是个亲戚;直到陈漳死,臣才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。又或他死得太惨,臣才耿耿于怀。”
朱高煦点头道:“那你先回家呆着,随后朕恩准你随军去南方、将功补过。”
刘鸣道:“臣谢圣上隆恩。”
后指使。”朱高煦道。
张盛抱拳道:“臣遵命!”接着他便干脆利索地退走到门口。
刘鸣皱眉问道:“圣上认为,此事是有人预谋设局?”
朱高煦摆手道:“谁知道哩?但如果谁要与朕玩这套,朕便让他吃不完兜着走。”
朱高煦也是出名狡诈,他经常算计别人。如果某些人想算计到他头上,他必定是不服,所以才撂下刚才番话。
朱高煦调整下自己烦恼
朱高煦又道:“你那继父家宗族,人应该没大事,但侵占良田,必定要吐出来才能服众。”
刘鸣再次谢恩。
朱高煦挥下手,让刘鸣回去。
夏季热气日盛,今天殿室之内、好像比昨日还要闷热。朱高煦走到门口,依旧没感觉到点风,心情变得有点烦躁。
他身上丝绸很薄,但也有两层,除里衬、外面还有身蓝色团龙袍。按照礼仪,不管天气有多热、讲究人都不能坦臂露膀,只能穿着长衣服忍着。
刘鸣小声道:“臣那后父,不是甚德高望重之人。就算他确实做那些事,臣也觉得在‘情理之中’。”
“嗯……”朱高煦发出个声音。
接下来好会儿,朱高煦便只是沉默着在书案前踱步。他再次开口道:“打铁还要自身硬啊。”
刘鸣忙道:“圣上教训得是。”
朱高煦看他眼,又道:“只要你自己不是那种人,你便不用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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