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景弘点头道：“侯左使已经走
，刚才东暖阁里除几个宫女，只有咱家在皇爷身边。”
刘鸣恍然作揖道：“下官明白。”
王景弘露出欣慰
笑容，点头时面有赞许之色。
刘鸣顿时心有感动，忙道：“未曾想到，臣区区
个四品官，圣上竟如此悉心照顾。”
王景弘道：“皇爷对贤能之臣，向都很好哩。”
这个宦官与刘鸣不熟，也没多少话说。刘鸣沉默着，脑子里便开始不断地出现、有关表弟尸首画面，完全克制不住。骨瘦如柴、肺腑积水、身首异处，那意象就像无法驱散幽灵般，萦绕在他心头。
刚出文楼，身后便传来声很尖呼唤：“刘提举，刘提举请留步。”
刘鸣扭头看，原来是司礼监少监之王景弘。司礼监那几个阉人都是大太监，在宫外也多次担当要职。刘鸣立刻转身作揖。
王景弘抱着拂尘道：“咱家送刘提举。”
旁边弯腰作拜宦官便道：“王公公，那小便先回文楼啦。”
鸣也想起儿时经历。继父、母亲脾气都不好，管束很严厉。旧事就像是心魔，让他总是忍不住、想要讨好长辈或上位者。
于是今早圣上授意他主张，他答应得很痛快，根本无法婉拒圣上。或许在他内心深处，只是下意识地想让圣上满意罢。
刘鸣陷入沉默，这时他才真正意识到：万今日主张方略出甚
事，那自己必定责无旁贷，恐怕要背黑锅。
他是为圣上背锅，出事应该能得到圣上庇护。不过他心里，还是有点不安起来。
唐将军声音惊醒刘鸣，“刘提举是要去刑部衙门吗？”
刘鸣站定，望着西北乾清宫方向，拱手拜。那边无数重檐、阻挡视线，巍峨壮阔宫阙，仿佛正在无声地凝视着砖地上凡人。
王景弘挥下手事，与刘鸣前后往文华门那边走。
过会儿，王景弘才回头道：“对，刘提举今日在东暖阁说话，应该是时兴起罢？”
刘鸣愣下，沉住气不置可否。
王景弘又道：“守御司左使会以奏章样式，正式向朝廷上奏方略。刘提举便不用管这事儿。”
刘鸣想想问道：“侯使君？”
“对，对。”刘鸣忙回应道。
唐敬看眼东边文楼方向。
刘鸣道：“只有刑部衙门在太平门那边，
走东安门出皇城更近，得告辞。”
唐敬抱拳道：“本将要回五军都督上值，在南边千步廊。刘提举，后会有期。”
刘鸣道别后，很快走到文楼，遇到个守门宦官。于是相互寒暄两句，宦官送刘鸣出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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