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门听政、君臣对答阵,几乎都是些比较笼统问题。除廷议,真正关键决策,却很少在御门谈论。大明朝政治,从来没有透明概念。
走完过场,朱高煦便叫宦官通知兵部尚书齐泰,到东角门见面。
齐泰到东角门,便跪伏称颂道:“圣上宽仁贤明,臣子之福也。”
朱高煦转过身道:“起来罢,以后在这种场面见面,不必太拘礼。”
齐泰道:“谢圣上恩赐殊荣。”
后选秀女人数,也因之减半。
全部*员俸禄中,宝钞面额部分、皆换为央行新钱。将来如国家财政好转、从南方外藩得到更多大米,则官俸全数以新钱支付、并照*员每家人口额外提供米粮。”
大明官俸支付缩水很大,比如年俸四十五贯*员,实际只能领到很少铜钱,再用粮食、宝钞……甚至胡椒面抵付。朱高煦刚才圣旨,名义上没有涨工资、其实已经上涨不少;特别是新钱,价值是旧铜钱两倍,更别说对比几乎形同废纸大明宝钞。
广场上再次热闹起来,许多青袍*员都情不自禁地高声歌功颂德。那些清水衙门文官、或是级别较低没甚实权官,呼声最大,恨不得马上写文章传诵朱高煦。
朱高煦太理解他们。京师物价全国最高,太祖设计官俸又低;甚陋规、火耗、敬献钱与大多*员没有半毛钱关系。很多*员生活非常拮据,想贪污也总得要有权力才行,而绝大多数*员其实没甚权力。像那个被太宗活埋只露个脑袋七天七夜不死御史,家里房子漏雨、只能自己捡些破木板动手修葺,根本没余钱。
朱高煦道:“朕早就想这干,官俸太低本就不合理。有人是真想做清官,或是胆子很小、不太愿意贪污受贿;但咱们总得要给别人做清官机会啊。寒窗十数年,难道就是为吃糠咽菜?”
齐泰不动声色道:“清官不好对付。实在难以容忍人、若又是个清官,有时对付起来,连把柄也找不到。”
朱高煦愣下,指着齐泰笑起来。齐泰也陪着露出笑容。
时间,朱高煦又想起齐泰当初在云南出主意,军饷无法支付时、便翻
大多人很高兴,也有少数文官脸忧色,副忧国忧民神情,或许是觉得在这样场合谈利益、实在对风气很不好。
朱高煦观望会儿,便道:“朕心愿,忠臣尽量不为衣食所虑,得以心报国、赈济天下。”
他说罢,便转身离开奉天门。这时部分官阶较高人,也要随后到奉天门内议事,称之为“御门听政”。而没有资格进门大多人,便可以散伙。
朱高煦走到门口,向王贵招招手,俯首在其耳边悄悄说道:“你亲自送高丽参去,见到蹇义,你要传达朕好意。如他般持重正直有经验国士,就像朕左臂右膀,缺不得。切都可以商量,叫蹇义不要任性。”
“是。”王贵弯腰拜,不动声色地离开人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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