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,炮声终于消停很久。但日军将士们并不知道、再度炮击甚时候来临。
此时人们已大致明白明寇炮弹情况,听到炮声时候,运气不好人便已经完蛋;所以很多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远处,等着观望那死亡般恐怖火光。至于预先知道明寇放炮、能有甚办法,似乎没人去想,可能唯好处是死前能有点准备罢。
良久之后,那火光才再次成片闪烁。细川军阵地上喊叫喧闹骤然变大。
个戴着尖顶竹帽日军士卒,缩着头躬着身体、双手抓进手里长矛木杆。他眼睁睁地看着不远处那些脑袋破裂、血肉模糊同伙,附近没被炮弹击中人,也被吓得四处逃跑。这个士卒也想跑,但炮弹并未击中他所在队伍,众人都十分恐慌,却没敢擅自跑路。
很快“轰隆隆”如雷鸣炮声传来时,那士卒感觉到地面似乎抖,他也没看清楚,刹那间觉得有炮弹在附近落地。果然震耳欲聋叫嚷声随后响起,
灰蒙蒙明军右翼军阵上,人马践踏起尘土、与早晨潮湿雾水混在起。三团火光先后闪起,便仿若云层中闪电。
接着“轰轰轰”炮声传来,差不多里地外日军大阵中,块稻田里响起声闷响、水花飞溅而起,稻子倾覆之处,有炮弹深深地陷进淤泥之中。
弹指之间,日军军阵间空地上激起窜烟尘。枚黑漆漆圆铁球在地上滚动,人们看到时,铁球已经离它刚落地地方很远。
几乎与此同时,忽然另处地方骤然响起“噼啪哐当”剧烈撞击声,接着瘆人惨叫顿起。附近人寻声观望,并未看到炮弹,但阵前两排拒马枪已经损毁个豁口,后面几处竹木藩篱也倒塌,木片被撞得四处都是。弓箭手死好几人,没死在地上大声叫唤着。
因早雾水没散尽,视线不是很清晰,日军将士此时几乎看不见明寇,只能隐约听到近里地外人马嘈杂。明军人还没看见,便有日本弓箭手死伤惨状摆在面前,恐怖气氛迅速出现在日军人群里。
军阵后方中央,群人护卫着细川氏。他身上佩戴两把刀、拿着把扇子坐在板凳上,神情似乎也凝重。
阵前有马蹄声响起,游荡明军骑兵,边与日本马兵追逐,边叫嚷着甚。那些松散明军游骑,说不定是过来看炮弹打没打中。
过会儿,天边片火光闪烁,顷刻之后,“轰隆隆”炮声便响成片。冰雹样铁球在大地上斜飞,四面人群中如同炸营样,人声马嘶喧嚣不已。
细川军前方如臂展开弓箭阵,拒马枪、藩篱片狼藉,许多人正在调头往回退避。炮弹还落进中间各步兵阵之中,人群多处散乱,惊恐喊叫、痛苦呻吟简直如同鬼哭神嚎。
间隔稍许,第二轮炮击再次降临。那些拿着长矛足轻遍地乱跑。骑马武士挥舞着倭刀,在四面厉声叫骂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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