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若再想位极后宫、甚至霸占皇帝,她知道已经不可能。但至少能在宫廷里安身立命,过几天便能亲近那个期待人、再与别美人争争宠爱,那样日子她便很适应;总比在这里等待着、不知何时再来临幸要强多。
恩惠久久地坐在梳妆台前,看着那张年近三十岁脸,想着难以理清恩怨过往。她反复思量着,不知该放弃认命、如此却,还是重新鼓足勇气去争取想要。
或许人生多艰,到千仓百孔时候,无论怎选择、都会有不同艰难和痛楚吧。
青丝,风吹那树枝便起伏飘荡,“沙沙”作响。而远处湖畔,水波也在风中兴起层层叠浪,“哗”地道浪子拍打到湖畔提岸,后面更高浪头接着随之而来……
恩惠回到阁楼下面间卧房时,时辰已不知几何。她发阵呆,其间打会儿盹,蓦然回过神来时,发现天色已经黯淡,屋子里陈设也看不太清楚。
这是恍惚天,恩惠偶尔甚至怀疑,今日甚也没发生过。但是那些非常细微景象,却断断续续地十分清楚地浮现在脑海里。若它只是个梦,断然没有如此清晰道理。何况她直到傍晚仍然懒洋洋半躺在这里,可以立刻找到很多残留痕迹。
门外传来丫鬟声音:“夫人,您要去饭厅用晚膳?”
恩惠回应道:“你拿木盒装下,送到这里来罢,不用太多。”
丫鬟声音道:“是,夫人稍候。”
恩惠从榻上坐起来,走到梳妆台前,立刻仔细地打量铜镜容颜。屋子里还没掌灯,看不太清楚。她先是凑近细看脸庞,然后离远点,可以在镜中打量自己胸襟。随着年龄增长,这两年她丰腴不少,气质似乎更有韵味。
如此在意自己容貌姿色,那应该是很久以前事。恩惠心头仍然有点纠缠,她时而觉得颓丧,感到自己热情、不过只是没有未来沉沦;时而又不愿意继续逃避,想要改变此时处境。
朱高煦说甚自由,能在宫外无拘无束生活、甚至可以去戏院看戏等,他认为好过点日子;恩惠却早就没有兴趣、她不是十多岁充满新奇年纪。
何况恩惠长于书香门第官宦之家,稍稍长大成人便进皇宫;宫廷才是她习惯地方,哪怕有人可能觉得那是个无法离开牢笼。恩惠知道自己就喜欢牢笼,因为她根本就不适应尘世繁华,连与外边人怎相处也不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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