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恩慧声音马上便道:“圣上心思缜密,言行有礼,您不必多心。”
朱高煦转头看眼后侧马恩慧,见她表现有点怪异。她双手紧紧握于腹前,姿势倒也端庄,可神色却过于紧绷。马恩慧发现朱高煦动作,也抬起头看他眼,她眼神里隐隐带着忧郁,露出可怜楚楚神情。
恩慧道:“国事繁多,圣上怎地想起来妾身这里?”
朱高煦便故作轻松道:“今日去铸币厂,观摩新铸铜钱作坊。就在秦淮河南边,离上方门不远。那里有条汇流到秦淮河河。”
恩慧点头道:“圣上说,妾身已知道大概在哪里。”
感情。
永乐初,因为朱高煦对马恩慧并无恶感,所以在她自焚时救活她,又给她带些文圭消息,尽量帮助过她。后来马恩慧告诉朱高煦,建文逃走密道,不料朱高煦也用上。之后废太子家被人纵火,朱高煦与马恩慧在那次事件中,多少都在为对方着想。情义变得越来越有诚意。
今年朱高煦又送马恩慧府邸、各种地契,想让她过得舒坦些。但是这次,马恩慧不仅没领情,态度反而急转直下,显得有点恶劣,隐隐还有愤怒?
朱高煦偶尔想起上次见面光景,直就没明白:哪里做错?
这时骑马随从护着马车,已到宅邸门外。无须敲门通报,大门径直便打开,应该是张盛提前派人过来,安排切。
朱高煦便微笑道:“回来时候,也是要朝这个方向走,便顺道前来拜访。”
他想想,从怀里摸出两个铜钱,转身递过去:“第批新钱,送给夫人。”他笑道,“这可是真薄礼,就两文钱。”
恩慧伸手接到手心里,瞧瞧道:“做得好生精细。”她脸微微泛红,轻声道,“有意思礼物,谢圣上。”
朱高煦只是忘记归还样品、忽然想起这东西,
马车驶入院子里,在处走廊旁边停下。朱高煦从车厢后面下来时,见马恩慧已等在那里。她身边没有奴仆,但在这院子里、朱高煦也不想弄得阵仗太大,他便先说道:“夫人免礼。”
“圣上这边请。”马恩慧愣下,便弯腰做个手势。
朱高煦打量番,见她神情平静,举止从容,倒也没有赌气模样儿。只不过这回她穿得也太素,灰色和白色衣裙,盘起头发上也只用布巾和木簪。她看起来或许不像是守孝妇人,但起码也不像是拥有这大宅邸贵妇。不过即便如此,她那白净脸脖、鼓鼓胸襟轮廓,依旧挺美。妇人关键还是要天生长得好。
这宅子是朱高煦挑,他也来过,当然知道大致方位,便主动走上条走廊。俩人先沿着廊芜往北走。
沉默小会儿,朱高煦便开口道:“只算个武人,以前也时常与军中粗人们打交道,怕是比不上那些知书达理儒士、那般儒雅得体。要是啥时候有说错话,做事不周全地方,夫人可得担待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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