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明仍是农耕为主
国家，当然要收粮赋。”朱高煦道，“不过若有完善海贸体系，咱们通过买卖从南方各国海运粮食，也能供应京师所需。海运成本较低，耗费不
定比得上从各州县运输粮食。”
他顿
顿，“朕只是拿粮食举个例子。又如那些供应边军军需州县，从养马、制作盔甲兵器，再到征发大量民夫徭役运送，无不在压榨百姓，耽搁耕种。而且无法保证精良和时效，各地官民只当作种负担，能应付过去就事。但若国库有足够货币周转，用贸易方式办这些事，必定能省事不少。”
齐泰思索会，轻轻点头称是，接着小心地问道：“圣上意在变法？”
“还不到时候。”朱高煦道，“朕是希望有抱负大臣，出面主持大事，朕只需给予定支持。然而最近日本国、马六甲等地方略，也
朱高煦听罢，竖下大拇指。妙锦则微笑着站在那边，言不发。
在大桌案后面坐下，朱高煦又指着侧面凳子道：“齐部堂坐。”
齐泰拱手道：“臣谢圣上赐坐。”
“朕此前与夏元吉谈过次，说是宝钞、以及市面上货币，没甚
结果。那些东西或有积弊，但都与各方人士、朝廷运转有关，动就不是小事。”朱高煦径直开口道，“如今看来，海贸若能如预期般、带回来大量金银，或是解决货币问题最好方案。”
齐泰听到这里，愣片刻，只得说道：“圣上言之有理。”
倒也挺有意思。”
朱高煦道：“它原本是想表达甚？”
妙锦摇头道：“观者自解，好画都是这样。”
就在这时，身后传来个宦官那种缺少厚重音色声音：“禀皇爷，兵部尚书齐泰奉旨觐见。”
朱高煦转过身，果然见齐泰正在正殿外面叩首。
他不置可否，可能也在纳闷，他个兵部尚书、管得宝钞等事吗？不过齐泰这种级别大臣，还是很能沉住气。
朱高煦看他眼，又道：“朕还与胡濙聊过。胡濙说起他做官抱负，是让百姓不饥不寒，能活下去就行。大概任何皇帝都不会反对这样政治抱负，百姓活得下去就不会造反，皇朝也便能维持下去。”
齐泰与妙锦都下意识侧目，对这样话微微吃惊。
朱高煦接着说道：“但农户收成，既看土地多寡、也看天。咱们想维持下去，为甚却只想着从农业上抽税哩？”
齐泰道：“圣上明鉴，京师官、军、民，愈百万之众，各地亦有许多不事耕种人。若无粮赋，京师或无以维持。”
“齐部堂免礼，进来说话。”朱高煦道。
齐泰从地上爬起来，走到朱高煦这边，又向妙锦作揖道：“臣见过贵妃。”
妙锦道：“齐部堂多礼。”
朱高煦向中间大桌案后面走去，齐泰跟着转身之际、拿眼睛瞟眼墙上那幅画。朱高煦忽然问道：“齐部堂认识这幅画？”
齐泰抱拳道：“回圣上，似乎是宋代‘雪溪晚渡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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