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升回头,用询问目光看着她脸。
阮氏大胆地与他对视,问道:“恩重如山,却也是愧疚,柳将军若能自己选,你还想要吗?”
句话竟然把柳升给问住,他愣在那里,许久没有动弹。
阮氏听完柳升事,她作为外人、心里觉得:那些恩情对于柳升,其实有罪恶感。她这才不禁有此问。
过好会儿,柳升用很低沉声音、悄悄说道:“恩重如山没得选,愧疚与否本来有选机会,可惜却选错。人不该只想着趋利避害。”
说道:“确实不该说这些不相干事。平素并不愿意提起,想起来、便会觉得自己罪无可赦、不该再活在世上;只有完全不想,才会好受点。今晚不知怎,罢。”
阮氏留意到,柳升之前谈起往事,着重说是他母亲。
这时柳升好似在调整着情绪,想中止这个话题,神色也渐渐恢复。阮氏却终于忍不住说道:“令堂对柳将军恩情,应该额外深重罢?”
柳升又看阮氏眼,他沉默片刻,语气也平和些:“先父是个卫所百户,很早就去世。娘独自把拉扯大,确实不容易,日子过得很艰难。她也说过,若非为养育,也不会受那多欺辱,吃那苦头。”
他回忆会儿,接着说:“她老人家对真很好。记得刚被准许袭任百户时,到个屯堡值守;她怕吃不好,便带只自家养母鸡来探视。那只鸡是切好、洗干净,拾掇得非常细心。”
……柳升没有动阮氏个指头,他果然叫来部下,让他们把阮氏送还住处,并下令不得再为难阮荐家眷。
明军将士用辆马车送阮氏,随行还有几个披坚执锐军士。清化街巷黑漆漆,百姓人家晚上仍不敢出门。路上十分沉寂。
随行汉人军士都很沉默,确实与安南人习惯不太样。或许是因为安南国天气,阮氏见到“大越”军士卒,都比较活泼,爱说话、小动作很多;而这些北方来人,做事按部就班,很能忍耐样子。今天见那个柳将军,似乎也是这样人。
阮氏很快回到阮荐姐夫家里。满屋子人都还没歇息,这时正是团乱,阮荐母亲又哭又气,边给人赔罪、说是连累亲戚,边又问阮氏被怎对待。
阮氏好生生,便说起柳升没有欺
阮氏点点头,却不知为何感到阵心酸。或许因为结局已经先说,才会让平淡事也莫名伤感。
柳升喃喃道:“每次在军中有点功绩,她便非常高兴。可是终于有出息,还没来得及回报恩情,却反把她害死。亏欠娘太多,确实罪孽深重。”
阮氏阵难受,不留神竟然掉下几滴眼泪,她急忙拿出手帕,避过脸去揩干眼泪。
柳升回过神,人便站起来,叹气道:“今夜为何要说那多呢?这便到门口叫人,把阮夫人护送回去。”
“柳将军……”阮氏唤住他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