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鸣听罢,感觉阮智话算是推心置腹。或许因为刘鸣是汉人、且不会在安南国呆得太久,阮智反而不用掩饰太多?
阮智叹口气道:“常感世很短,能做事实在不多,咱们个人、世能做好件事,就算不错。古今有几人能救天下万民?”他摇摇头,说道:“刘使君请茶。”
刘鸣抿口,这种草叶茶味道奇怪,入口稍苦、后有清凉香味。今日谈话气氛影响刘鸣,他也觉得对这个安南人说话、反而能轻松不少。刘鸣沉吟片刻,便开口道:“现在父亲不姓刘,而去世生父才姓刘。”
“那刘使君家亲戚,怕不高兴罢?”阮智有点惊讶道。
刘鸣道:“后父同意,他还有别儿子。大概十二三岁时候,便有过阮兄那样想法,觉得人世太短,做不多少事。”
安南国雨季还没过去,东关城经常下雨,叫人们觉得、道路很少有干燥时候,而且天气还很热。明军在东关附近人马,大多都在城里和屯堡里,以减少病疫发生。据说,叛军已经占据东关下游各个城池。
之前派往安南国朝廷使节刘鸣,这时住在东关感觉十分沮丧,且进退两难。
皇帝让他来招安陈季扩叛军,显然没能办成。朝中也没有圣旨或公文,命令他回国。刘鸣只能在此地、寻访各种人打听消息。这阵子与他来往比较密切,便是个安南人、东关府知府阮智。
府衙后院有个天井,四面屋檐正流淌着雨帘,砖石缝隙里杂草茂盛。刘鸣在府衙里已有阵子,但先前忽然又下起大雨,他便继续逗留,等雨稍停再走。
俩人已说完刘鸣打听公事,便闲谈起来。
阮智抱拳道:“佩服。”
刘鸣回忆会儿,说道:“当年家母带些嫁妆,得以到私塾里读书。不知怎地、忽然想到这个道理;那时正见到后父、在自家田里做着甚事,便与他说起感悟。
年少不知事、说
坐在茶案旁阮智转头,看着外面光景,忽然叹口气道:“刘使君回京之后,请不要太怪罪阮银河。他以叛军武将身份,仍去警示刘使君,算是有心;没有出手相救,或许只是因为畏惧。怕被其他叛军武将知道,找他算账。”
刘鸣道:“这说来,黎利胆子更大。”
阮智点头道:“野心越大人,胆子越大,黎利应该就是那种人。但寻常人总会害怕。”他说到这里,露出自嘲苦笑,“实不相瞒,在下以前是胡氏麾下武将,当时带兵上阵也怕得要死,正因畏惧、才投降当今圣上。”
刘鸣点点头,“胡氏叛贼不得人心,阮兄不过是弃暗投明。”
阮智接着道:“圣上是挺会用人,他没有让继续带兵,而是给个更擅长差事。便稀里糊涂立功,受到赏识。后来觉得,那些想得到大权安南人,把安南国搞得团糟,不见得比明朝人好。为甚不向着赏识自己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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