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造次,他们要自建国号,咱们也不该此时计较,就当没看见。”王景弘叮嘱道。
将士们抱拳道:“遵命!”
等安南人到,个头戴幞头样帽子、穿着红色圆领黑瘦中年人,自称是大越朝礼部侍郎。王景弘见他打扮,像极汉人官服,但不知怎回事、穿在他身上有种松垮垮感觉;形似神不似,大概就是这个模样。或许是安南国气候太热,这种长袍似乎不太适合他们。
不过大伙儿最注意人、是个武将,他是阮景异,去过大明朝,王景弘等些人都认识。阮景异是个武将,头上戴着顶兜盔、明军北方将领常戴类似头盔;或许这种多雨地方,后面那些戴尖锥形篾帽士卒,会感到更舒服,既可以遮阳也可以遮雨。
阮景异等操着不太熟练汉话,简单交流番,收王景弘官文。彼此大致说明来意,安南人是来迎接明朝使节;而明朝朝廷是为送回陈季扩“正使”、并遣使与陈季扩和谈。
安南国南部,马江入海口,庞大明军舰队飘满海面。
乌云下,bao雨横飞,风雨掀起海浪,不再是蓝色,而是黑色水面。无数翻滚黑浪叫人头皮发麻,原本美丽大海、露出狰狞可怖面目。
不过,这雨并没有下太久,很快风雨渐渐变小。乌云稍散,太阳竟然在须臾之间自云层里露出来,实在是变幻莫测。
王景弘见风浪停息,便带着群人下宝船、乘坐几艘小船登岸。岸上不见人影,也没看见陈季扩人来迎接。
按理陈季扩人到这里,应该很容易。
此次使节是刘鸣,进士出身、翰林院编修。刘鸣向王景弘等人作揖告辞,说道:“愿王公公等之后航程,帆风顺。”
王景弘看着刘鸣身边只有几个随从,忍不住说道:“此时正是安南国雨季,易发疫病
前几年大明发生内战,驻安南明军军户减少到不足八万人,收缩到东关地区(河内)及红河北岸平原地带;安南国各路叛军,得以迅速占据安南国大部分地方,其中陈季扩就已经占领清化。从清化沿马江东下,到这入海口也就是几十里远。
明军斥候在离岸边不远地方、找到座破庙子。王景弘没见到陈季扩人,便带着大伙儿去破庙,把他天妃娘娘塑像摆在里面,不管那多、先烧香参拜番再说。
王景弘是福建人,特别信奉妈祖。麾下将士们却大多不供奉妈祖,但听说妈祖有掌管海疆神权,于是大家就信,起虔诚地参拜。
不知过多久,斥候禀报,马江上有船来。果然等阵、便看到艘木船出现在江面上,正在缓缓地顺流而下。船上有大概二十来人上岸,举着旗帜向这边靠近。
王景弘等见来者人数不多,也没甚敌意行为,便站在原地观望。那些安南人旗帜上写着汉字:大越。明军这边文武都眯着眼睛,用冷冷眼神看着上面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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