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落无声,常常能叫人意外。小雪之中军营和无数帐篷,景象也似乎与之前颇为不同,忽然变得朦朦胧胧。原本望无际原野,也似乎显得不再那宽阔。
东边草原特别平坦,几乎没有点起伏。朱高煦站在雪中眺望阵,隐隐产生种错觉,好像远处平原悬在高处般。
他伸手接
朱高煦毫无睡意,在帐篷里前后思量权衡着,不知过多久。
这时帐篷外传来侯海声音:“圣上还没入睡?”有人答道:“末将不太清楚。”
朱高煦掀开厚实油布帘子,看见侯海站在账外缩着脖子。朱高煦立刻招手道:“进来说。”
侯海稍作犹豫,便弯腰走进暖和帐篷。他看眼坐在毡毯上段雪恨,抱拳道:“臣拜见圣上、德嫔。”
朱高煦点下头,等着侯海继续说话。侯海深夜来到账外,必有重要事。
夜深中军营地里,时不时传来声惨叫,十分瘆人。明军在拷打着俘虏。
朱高煦还没有睡觉,他在盆炭火前踱来踱去。
地上铺着张地图,不过他并没有看图,犹自走动会儿,又在火盆前蹲下。他脸上映着炭火火光,副怔怔出神模样。
帐篷里除朱高煦、另有个人,段雪恨。她安静地坐在旁边,有时闭着眼睛,偶尔会抬起头观察着朱高煦……他此时显得有点坐立不安。
朱高煦转过身来,开口道:“时间很晚,你先睡罢。”
果然侯海很快说道:“禀奏圣上,臣等拷打审讯近百个俘虏,得到个重要消息。鞑靼大汗本雅里失汗王帐,在‘如海之湖’(呼伦湖)南边。许多俘虏都证实这个消息,诸官吏仔细盘问,认定军情属实!”
“侯左使办得不错。”朱高煦赞句,马上在地图前蹲下去,埋头看番。过会儿,他开口道:“军尚有大约两百里距离,不过鞑靼人营帐部族,可没法都放在马背上跑路,跑得和尚跑不庙……”
侯海鞠躬道:“圣上英明!”他接着又道:“请圣上保重龙体,臣请告退。”
朱高煦点头应允。不过整夜他衣裳也没脱,凌晨时在毯子上靠着帐篷小睡阵……
次日早天刚蒙蒙亮,朱高煦走出帐篷。他忽然看见,空中已飘起稀疏雪花。
段雪恨抬起头,轻声说道:“以前晚上也不睡,多是个人。今晚在圣上身边,觉得很好。”
朱高煦便不再多言。不过两个人呆在这夜深帐篷里,他渐渐地感觉到某种独特气氛。
寡言少语段雪恨、很少有笑容年轻女子,夜色中肌肤更显得苍白;凹凸紧致身段,让人隐隐感受着情欲。此时帐篷里,好像笼罩着种颓废气息。
此情此景,着实有点不太应景。
段雪恨以前仇恨和漂泊处境,早已不再;朱高煦也曾问过她是否不开心,但她并没有。只不过个人长期形成沉闷性格,并不会因为境遇变好,便能立刻变得开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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