贤惠翁主埋下头,轻轻揩下眼泪,哽咽道:“若无他事,先回房。”
朴景武“扑通”跪在地上,仰头痛苦地张开嘴,终于憋出句话:“末将无能,让翁主受罪!”
贤惠翁主回到房里,先让奴婢们烧水侍候沐浴。然后她花很长时间,梳理鬓发,精心上妆,挑选饰物,穿上朝鲜国贵族长袍礼服(与高腰汉服极其相似)。
想到那个胳膊
稍作停顿,她便继续说道,“朴将军对忠诚与功劳,很感激。但几年前就告诉过你,婚事只能听父亲大人安排;几天前还问过你,会不会生出怨恨……”
朴景武忙道:“末将对翁主忠心,绝非有所贪图!只是翁主这样高贵人,竟然在大明遭遇这样轻视,末将实在有气!”
贤惠翁主摇头幽幽叹道:“有多高贵?父亲处境,你不是不知道。”
朴景武道:“那也是李氏宗室!您不能答应大明皇帝,可上书劝诫皇帝,须得先册封、给予名正言顺名分,才合乎礼仪!”
贤惠翁主不语。
都不重要,大概别忤逆圣上就行!翁主趁着时辰还早,再修养阵,然后好生沐浴、打扮好些。”
贤惠翁主听罢神情微微变,但还是点头应允。
宦官抱着拂尘道:“咱家告辞,酉时之前会派马车来接翁主。”
等传旨宦官刚走,朴景武便急:“那宦官何意?翁主好歹是国宗室,现在册封、典礼全无,他们这就叫您洗净去侍寝吗?!”
“朴景武!”康顺臣斥道,“注意你礼节言辞。”
朴景武痛苦地仰头长叹声。
贤惠翁主正色道:“朴将军,康使君之言都是道理,你得听从、不要误大事。你直对好,是劝过你,望你心有分寸,不要做有损大体之事……你确无贪图?”
朴景武愣下,咬牙抱拳道:“末将遵命!只要翁主好、心里满意,末将别无所求!”
贤惠翁主语气稍稍柔和下来,好言道:“朴将军在生死之间也尽力护卫,你诚心,真很感动。朴将军,请受拜!”
朴景武急忙回拜,又用力地点头道:“翁主为国牺牲,实属无奈。您只要还记得这多年、末将诚心实意,末将死而无憾!”
朴景武脸已涨红,非常生气地顶嘴道:“明朝皇帝,傲慢无礼,形同野蛮人!”
康顺臣大怒,正要开口。贤惠翁主却制止康顺臣,开口叹息道:“这周围人应该听不懂朝鲜话,康顺臣你不要太过担心,你们也不要再吵。”
康顺臣长叹声,盯着朴景武道:“你刚才那些大不敬话,如果被明朝皇帝听到,知道有多严重吗?这是邦交,言行都事关两国关系,谁担得起这个责任!”
贤惠翁主有气无力样子,怔会儿。
她没有像康顺臣样对朴景武讲大道理,却说起仿佛毫不相干话:“每个人都有自己使命、责任,受过别人恩惠,因此不能只想着自己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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