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御驾亲征,与般调兵出行不太样。朱高煦离京之前,又按照大臣们安排做些事。
他在洪武门南边大校场检阅两万骑兵,接着率文武百官去天坛祭祀,祷告上天,宣称用兵正义性,希望得到上天准许;然后去太庙,祭拜祖宗灵位,同样是将大事禀报祖先在天之灵。
离京前朱高煦办那些事,仪仗十分宏大,穿戴也很繁复。不过等到他真正出行时候,他已抛弃车驾仪仗、甚至复杂服饰,重新披上他那身其貌不扬札甲,腰间挂着枚“伐罪讨逆”玉牌。
皇后率妃嫔、带着皇子朱瞻壑,送至承天门;承天门外甬道上,数以百计朝廷*员也在那里送行。
身披重甲朱高煦接过缰绳,翻身上马,无数人纷纷鞠躬拜别。郭薇等人虽然说不少祝福言语,却已在抹泪。
高煦擦拭盔甲动作很仔细认真,朴氏又问道:“圣上喜爱打仗?”
朱高煦停止手上动作,把手帕放在盔甲旁边凳子上。他叹口气,摇头道:“说来也怪。朕本来有点反感战争和杀戮,却发现多年以来,只有在战场上、才最能感受到自己价值。”
朴氏惊讶地望着他,时说不出话来。
朱高煦也不再捣鼓他盔甲,在朴氏服侍下洗漱就寝。住在宁静而华贵宫殿里,晚上这里就如同温柔之乡,叫人十分舒坦。
然而朱高煦仍然对风餐露宿北行,心怀着种期待。
朱高煦见状,坐在马上大声说道:“朕率军出征,只为保土安民,为大明朝长治久安。诸位便好生等着朕获胜消息罢!”
承天门外护卫将士纷纷大喊:“圣上万岁!”顷刻之后,“万岁……”喊声在宫阙之间回荡。
朱高煦转身向郭薇等人挥挥手,便拍马冲出承天门,众骑兵马蹄声随即响彻在甬道砖地上。
……在遥远儿时,他记得那时家里农活家务很多,父母又忙又辛苦,心情脾气就不太好,气氛便不是那快乐轻松;他要帮忙干活,也没有小伙伴玩,自然觉得挺无趣。
但每次过年过节去外婆家,体验都很愉快。大人们在难得见面亲戚面前,总是很客气,脸上也带着笑容。舅舅会讲些很好笑故事,表弟也陪着他疯玩,简直是快活极!
所以每当要离家出门,并有确定目地时候,他总是很期待。总觉得有未知快乐,在前面等待着自己。
这次朱高煦离京出征,依旧有这样心情!
哪怕是去打仗,有着各种各样事情要对付,但他还是有种隐约期待感。这大概就是种情结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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