恩慧咬着嘴唇,从鼻子里发出个声音:“嗯……”
她轻轻挑开帷幔,便坐到床边。沉默片刻,她轻轻地颤声说道:“废太子事……高煦为不惜违背道德;不能让你个人承受!既然苟活于世,也应该背负失德羞辱,至少不会愧疚。你想看就看个够罢!”
朱高煦伸手过来,沉声道:“没有人知道,你不能放松点?有些事就算咱们不做,还不是要被人猜疑。”
恩慧道:“天知地知,你也知道。但想变成那样受人唾弃人!”她说罢滴眼泪,毫无防备地滴到高煦手背道。
朱高煦借着窗户外面透进来依稀灯光,低头看眼他手背,又道:“这世上冥冥之中是非规则,极可能并非世人臆测样子。”
、更强烈,而且有种紧迫感。因为今年剩下漫长光阴里,与他只能见这面。
她双腿在薄被里紧紧地并拢着、绷得很直,动不动,有时候感觉自己已经死般,已然毫无生息。
不知过多久,恩慧也不知究竟是半夜、还是凌晨。她终于有点动静,时不时看眼窗户,想知道天色是否泛白;不过外面仍旧漆黑片,或许时辰就在三更左右。
木床轻轻响动几下,恩慧终于“窸窸窣窣”地摸黑走下床,用脚碰到鞋子位置,然后摸到火折子、吹燃之后点灯。
恩慧坐在等下又发许久呆,实在是想得累。她眼神凝,吸口气把灯吹灭,便默默地向房门口走去。
恩慧没有再说话,轻轻抬起双手放在衣领上,她幽幽地叹息声。
她仿佛觉得,正拥抱着高煦、齐堕入幽暗看不见底、万劫不复深渊之中。堕落之前,她以为会非常可怕、非常痛苦,然而很快她就把甚都抛诸脑外。大概有人陪着、所以恐惧便渐渐消失;而那坠落过程中,迎面吹来风却十分爽快,浑身轻、忘乎所以。究竟是在深渊中、还是在云端里,漂浮忘之时又怎有心思去
她出得房间、小心地关好,便声不响地沿着屋檐下檐台,走到另外间房门口。屋檐下挂着两盏灯笼,灯光很朦胧;恩慧穿着浅色亵衣,个美艳妇人半夜三更幽幽地站在那里,若被人看见、必然有点扎眼。
她犹豫好阵,不敢站得太久,终于伸出发抖手去轻轻掀下房门。木门竟然轻松地开道门缝!
恩慧心里顿时不是滋味。她离开时顺手掩上这道房门,也不知高煦是忘上门闩、还是故意留着门……若是后者,敢情自己心思切都已被他看透?恩慧顿时有种、好似被人窥视身体羞耻感。
但她还是侧身闪进去,重新关紧木门。此刻她心里早是片空白,纠缠得疲惫不堪颗心、无法再徘徊,只不过是继续将起床之际、想好事继续下去罢。
“恩慧?”高煦声音道。他也没有睡着,不然她动作轻得没有动静、无法吵醒高煦才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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