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全都死,包括长兄妻妾、儿子。”朱高煦继续说道,“昨晚深夜发生事,也就是四月二十六夜。今早中都留守司人
坐在宁静华贵宫殿里,这里不是战场,此时朱高煦却感觉形似战场!
“时机很重要,稍纵即逝!不能拖延时间。”朱高煦忽然开口道,他轻轻在御案上拍,眼神凝、下定决心道,“立刻召集大臣议事!叫各部尚书、侍郎,各寺卿,在京皇亲宗室、国公侯爵,都到武英殿议事。”
朱高煦顿顿又道:“还没离开皇城,叫他们径直去武英殿;已经下值回家,派人去那些人家里下旨!”
二人齐拜道:“遵旨!”
待诸大臣陆续到武英殿、朱高煦也乘轿过去时候,天色已经黑。
远处传来酉时下值鼓声,打破东暖阁死寂。
太监王贵小心翼翼地开口道:“此事只能说是意外失火?”
张盛沉声道:“只怕没人信。照奏报上所写迹象,‘逍遥城’起火有很大桐油味,救火水缸也全被敲破!怎看也不像是意外。参与救火有将士、官吏、差役,不止是咱们人,要瞒住真相不太可能;看那个宦官吴忠嫌疑很大,不如推到他身上好!”
王贵叹气道:“这样还是不可信哩!天下人都知道,废太子家是被皇爷送到凤阳守陵;皇爷又掌着朝廷,在凤阳安排人盯着。咱们说、废太子家死于谋害,更让人猜疑!又说是个宦官在咱们人眼皮底下干事,那是谁指使?恐是此地无银三百两!”
朱高煦心中像火烧样烦躁恼火,但他竟然没有发作。或是因为这些年遇到不顺和危急,实在太多!
不过,这个时辰皇宫里街道上、宫殿内外都点灯,周围片灯火辉煌。
武英殿正殿改成内阁办公地方,不过上面宝座依旧留着,平素没人坐罢。朱高煦走进大殿时,看见里面已经到几十个人。
大伙儿都躬身抱拳面向朱高煦,只等他上去坐好之后、再行大礼。
但朱高煦没有走到宝座上去。他从袖袋里掏出那封密信,先递给旁边吏部尚书蹇义,然后开门见山地说道:“朕长兄,在中都皇城火灾中薨!”
没想到刚才还有说话声、忽然之间便起消失,在场数十人变得鸦雀无声!
他粗糙手掌在额头上、脸颊上搓来搓去,好像想把皮搓下来般!
等身边两个人说道番,他也没制止他们,反倒觉得王贵和张盛说得都有些道理。
过会儿,朱高煦终于停止琐碎动作,冷冷说道:“事到如今,想让天下所有人都相信,那是不可能事。眼前最关键是,想让哪些人相信?”
他开口,张盛与王贵都住口,副思索模样。
朱高煦也寻思阵,周围很安静。但他似乎产生幻觉,心里隐约能听到“滴滴答答”钟表声音!时间确实在流逝,声音却并没有、都是他想象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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