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请。”王贵躬身做
个动作。
……郭嫣便与宦官们
起，走出被关押近两年
房间。她抬起头看眼，从树梢之间洒下来点点阳光、阵刺眼。她深吸口新鲜空气。
春和宫宫室、道路，切似乎毫无变化。这里是郭嫣住七八年地方，她最好年华，都是在这里度过，所以切都还是那
熟悉。
郭嫣包含复杂情绪、仔细观望着周围事物。
这里留下她太多回忆，而想起最多、仍然是高炽。高炽让她失望过、让她喜悦过、伤透过她心……每件事都那刻骨铭心，难以抹去！
肠直不错……”
“可不是？”王贵道，“能当皇后贵人，必定积很多德、更是个至善之人！”
郭嫣忽然苦笑下。
王贵不知道、她那个笑意是甚意思，只能猜测：大概是在嘲弄废太子册立皇后张氏？毕竟在郭嫣眼里，张氏显然不是甚至善之人。
王贵又道：“郭夫人毕竟是在皇宫里住过人，且有过宗室子嗣，因此按礼不能回娘家居住。后宫地方，要不就不适合您身份，要不就是圣上家眷居住地方；而东北角现在供着先帝灵柩，不太好叫您去住。
郭嫣眼睛渐渐湿润，看到东西也模糊起来。或许她怀念不是高炽，而是她自己青春和人生；又或许她怀念不是任何人，仅仅是她自己感受和经历。
甚都没变，唯有人和草木这等活物在改变着。草木在时节中枯荣，棵树上粉红花瓣在空中飘着，砖地上也洒满点点。
今年她没有看见花开，却看见花谢漫天。
“春天好像要过去。”郭嫣哽咽道，心里莫名地酸楚崩溃，眼泪哗哗往下掉。
王贵叹息声，回应道：“是呀。”
王妃娘娘亲自瞧地方，觉得西北御花园附近那些屋子，还不错。于是下旨奴婢给郭夫人挑处院子，再派些稳重宫女侍候着。”
郭嫣道：“替
多谢妹妹。”
王贵应声，说道：“您不能住在武定侯府娘家（新皇封赏功臣时，下旨郭铭世袭郭英爵位），不过若偶尔想回家，只消让王妃娘娘恩准，也是可以时不时回去看看。”
他顿顿，继续轻声说道：“奴婢们看在王妃娘娘恩德上，必定不会为难郭夫人，用度甚都不会缺。您也把以前事儿都忘罢，好生在宫中养着。很多事哩，过去便过去；您现在日子，宫中大多女子们，做梦也做不来啊！”
郭嫣轻轻点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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