追进来两个军士见状,便没再上前要印信之类东西。他们只得站在门外,往里面观望着。
柳升哭会,见那些棺材头贴着纸,便爬到前面,寻见“沈氏”纸条。他把棺材盖用力掀开,阵叫人窒息气味铺面而来。他果然看见他亲娘沈氏尸体,就像生大病而逝世样、尸体瘦得只剩腐烂皮子。
“娘呐……”柳升捶着胸膛哭得更凶。
他边痛哭边念。大致是说他年纪不大、便丧父,他娘独自把他拉扯大;还有甚篮子鸡蛋,全都给他个人吃之类小事,他年少不懂事不知疼惜母亲云云。
柳升哭得昏天黑地、然后径直昏过去。等到他随从和守府门军士把他弄醒,他才悲伤地喃喃道:“娘没那瘦……”
没过几天,“伐罪军”主力人马进入南直隶。张辅柳升等干武将先到京师。
张辅回家发现,他家眷都因新皇下旨、被从诏狱放出来。柳升也急匆匆往家里赶去。
二月下旬正是春色盎然时节,京师有山有水、花草日渐繁茂,但柳升牵着马急行时,总觉得有点阴沉沉。或许是今天没出太阳缘故罢,阴天总让人觉得不太光明。
新皇登基、祭祀等系列大事,此时都已结束;下午街巷上稍稍有点冷清,“哒哒哒……”几匹马马蹄铁踏在砖石上,声音非常清晰。
柳升进京较急,不过他们行程业已报备兵部。此时柳家却没有人前来迎接。
个军士道:“柳将军家眷在诏狱里,之前伪朝人没给他们饭吃,给活活饿死!大概有十天半月只得水喝、滴米不尽,如此辞世人、就是这副模样哩。柳将军节哀顺变罢!”
柳升听到这里,更不能“节哀顺变”,他心痛万分,又是阵大哭。毕竟死囚也要先吃顿饱饭,他亲娘竟然被活生生饿死,不可谓不惨!
柳升伤痛之后,又变得非常愤怒:“谁干事?”
军士道:“俺们是锦衣卫派过来人,听说是前锦衣卫指挥使谭清干、奉是太子妃意思;究竟是不是这回事,小们也是听人说。柳将军得问当官才清楚。”
柳升当然明白其中缘故,他在湖广投降、必
终于回到家中,只见府邸大门外站着两个陌生军士,有些百无聊赖样子。他们看见柳升等人,忙站直身体,上前来询问。
“这是家,你们是谁?”柳升没好气地应声。
他觉得气氛有点怪异,便没理会两个军士,径直往里面闯进去。柳升走进中堂时,顿时愣!堂上摆满棺材!除中堂里摆着棺材,似乎两侧厢房里还有;柳家全部人口,怕是全躺在这里。
偌大府邸里、多悬山顶古朴瓦房,只有棺材、不见活人;时间是阴风惨惨,气味异常。柳府仿佛变成座鬼宅般!
柳升怔好会儿,脸色纸白,这才大喊声:“娘!”然后扑倒在地上,奥陶大哭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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