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妃郭薇边下令家眷奴婢们收拾行李,准备出发进京;边在行宫后堂里,接受夫人们贺词。按照都督府与长史府*员部署,汉王府及护卫大军,先沿湘江西岸陆路进发;等待从大江上回来水师主力进入湘江,大伙儿便乘坐战船走水路进京。
杜千蕊祝贺伐罪军战场得胜时候,倒是挺高兴。等她行礼说话,坐回自己位置上时,便有些心神不宁、闷闷不乐样子。
姚姬眼尖,眼便瞧出端倪。
等到大伙儿说完话,姚姬便在道檐台下追上杜千蕊,上前问道:“眼下汉王府帆风顺,妹妹有何不高兴事?”
杜千蕊看眼姚姬,微微摇摇头。
边另个官儿道:“早知马氏与汉王有交情,下官等断不敢如此、必得好生款待呀!可谁又能料到有这等事?这多年,但凡是宗室里来人,就没几个离开过凤阳。”他神情充满惋惜,似乎错失个甚机会。
马恩慧在屋子里收拾番,换好衣裳,便乘坐马车离开这里。
走出院子之后过会儿,她忍不住挑开车帘,转头再次望眼自己住七八年地方。这时她看见宦官吴忠。
吴忠站在条街边,正默默地注视着这边人马。很快吴忠看见车帘角落里马恩慧,抱拳对着这个方向鞠躬。
马恩慧沉吟片刻,看着吴忠轻轻点头,便放下车帘。大队人马继续往前走,耳边只剩下“叽轱”轮子转动声,以及马蹄踏在砖地上“哒哒哒”声音。
姚姬立刻做出不太高兴样子。
杜千蕊似乎也不愿意在明面上、与姚姬关系处不好,终于幽幽地叹口气,开口道:“有点想娘,不知道她现在怎样。以前只是王爷个妾,后来封夫人,却直在打仗,提那些事甚为不恰当;而今这里离江西也不远,便忽然想到家里父母。”
其实杜千蕊对她爹真没多少挂念,主要是觉得姆妈(母亲)可怜……甚至不知道姆妈是否在世!
记得最后次见姆妈,已经过去差不多十年。那次杜千蕊心中满是伤心绝望,却忽然见朱高煦接她来!那刻她无望心又燃起;虽然可怜姆妈,但她当时已决意离开家乡,
……
早在正月十八日、直隶之战主力阵战决出胜负之后,朱高煦中军便派人快马回湖广送信去。此时信使到衡州、才过去天。
瞿能等大将率中军主力,在前锋乘船离开衡州之后,便从陆路出发,此时已在进军京师路上。而衡州盛庸护卫军、汉王府家眷官吏,则在收到直隶来军情之后,才准备出发。
衡州汉王府行宫片欢喜,人们都知道,直隶会战结束,伪朝官军便无力抵抗。战争终于彻底打完,颠沛流离日子也至此结束。
(登基称帝之事,消息尚未传到两千余里外湖广省衡州府。眼下湖广衡州府知道消息,还停留在太平州直隶会战胜利上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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