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素京师勋贵、同僚都见不着他,上门人律被婉言谢绝。但也有些人必定能见到徐辉祖,其中就有司礼监太监海涛。
海涛走进依旧满是药味卧房,见到卧病近两个月之久徐辉祖时、却不见徐辉祖有丝毫消瘦之象,甚至还有点胖。个两月不出门中年大汉,着实很容易发福。
徐辉祖有点尴尬地说道:“郎中说俺浮肿……”
道衍声音又道:“她在防着谁?”
庆元和尚立刻站起来,双手合十道:“徒弟去去就来!”他不等道衍回应,快步走出房间。
庆元直奔关着王氏房间,他见房间里面黑漆漆、也没听到动静。庆元站片刻,转头看见两个和尚提着灯、正从屋檐下走过,他便唤道:“你们过来。”
两个和尚把灯提过来,合十作拜。庆元不予理会,拿出钥匙打开房门。
“嘎吱”声响,他把房门掀开,立刻便有股恶臭味扑鼻而来。庆元从身边和尚手里接过灯,走进去。房屋里被油灯照,幽暗环境里、朦朦灯光中,忽然具女尸出现在人们眼前!
夜幕降临之后,庆寿寺主持房里才响起木鱼声。木鱼声持续到夜深,终于消停。
庆元和尚入内,帮着道衍主持收拾番桌案上砚台、毛笔、木鱼等物。没会儿有人提着热水到门外,庆元又出去提进来;他扶着道衍在椅子上坐下,把只木盆摆在道衍脚下。
庆元边忙活,边说道:“洪熙年以来,主持几未上朝,却反倒愈发操劳。您年纪大,可得将息身体。”
道衍看眼放在柜子下面书册《道余录》,微微叹口气,三角眼里蒙上层忧色。但他没有答话。
庆元双手握住老和尚腿,慢慢放进木盆热水里。庆元又道:“姚芳那个相好王氏,竟然悄悄在身上藏毒;到庆寿寺多日之后,她今天忽然想服毒自尽!不过幸好当时有僧人从门外经过,听到动静。徒弟急忙找郎中……”
那尸体正是王氏死尸,正挂在条打很多结布绳上、布绳系在房梁上。她在空中仍轻轻地荡悠着。
“扑通!”个和尚吓得已屁股坐在地上。
庆元看好会儿,终于合掌在起、神情复杂地说道:“阿弥陀佛……”
他向尸体作拜之后,又喃喃道:“为何?”
……徐辉祖病直不见好,已卧病告假很久。
道衍下子愣在那里,原本苍老无神眼睛里、忽然露出精光,“王氏那样人,为何会常备着毒药?”
庆元听到这里,也怔片刻。
当时庆元派人去抓走王氏,事先没甚预兆;只因袁珙前来央求、请道衍出手,道衍才决心办那些事……所以王氏被逮之前,必定没有时间临时准备毒药。她身上之所以藏有毒药,当然是平常就备好!
个已从教坊司出来妇人,寻常还备着毒药干甚?
这时道衍说起,庆元和尚才忽然想到这其中蹊跷之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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