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姬轻轻放下手里毛笔,搁在砚台上,姿势十分从容优雅地转过身道:“信呢?”
宫女道:“门楼里当值公公说,盘问来人,说是姓枚。那人非得亲手交给夫人,似乎是甚要紧事。”
姚姬眉头微颦,看眼外面淅淅沥沥冰雨。她心道:娘家人,敢情是父亲姚逢吉从云南送信来?
因为某些缘故,她爹姚逢吉事没有公开。现在姚逢吉还用着马鹏名字,在云南做守将,不太出面活动。
“穿好衣裳,这便过去。”姚姬说道。
尽野心和欲念、更能让她动心!她能感觉到前面希望。
她当然也羡慕王妃郭薇身份,但姚姬从无依无靠乡里出来、见人情冷暖多,心里也很清楚甚东西她能要、甚不能要。她必须要,汉王宠爱。
在京师时,汉王让她骑马马场面,再次浮现在姚姬眼前。她圆润玉白脸颊,顿时又更加红,铜镜里雪白肌肤上笼罩上层桃花样浅红色。
有时候姚姬觉得自己好像有另个父亲样,被宽恕着庇护着疼爱着;有时候又似乎征服个雄视天下儿郎,怀念着汉王仰慕拜倒在她裙下样子。
姚姬心气很高,寻常被人多看眼她都觉得是侮辱,但她对自己认可个人、或者独处时候,胆子便很大。她遍遍地回忆与幻想着,与朱高煦起做各种荒唐事。没会儿,她身上各处便迅速紧张起来,丝绸襦裙里腿也莫名地绷住,她顿时觉得身子十分不适。
宫女屈膝道:“是。奴婢叫大伙儿准备下。”
姚姬把之前那件羊羔皮大衣披上,又在脖子上笼条貂毛巾,便径直走出卧房。
姚姬几乎难以自持,心慌得想要马上见到高煦。
她深吸几口气,全力让自己耐心下来。接着她便走进里面帷幔,赶紧换下弄脏小衣,便走到桌案前。她提前砚台上笔,慢慢地在白纸上用工整小楷抄诗。行行隽永秀丽字,从笔尖下缓缓地流淌出来,清丽中弥漫着特殊气味。
那焦躁急迫情绪,终于渐渐沉静下来。写字抄诗法子,总是有用。
姚姬便这样端坐在桌案前,慢慢地写着,感受着光阴逝去与前方风景。她显得非常沉稳安静。
就在这时,后面传来“笃笃笃”三声轻响,姚姬便应声,侧头看。个宫女走到门里,屈膝执礼道:“禀姚夫人,王府门楼来个人,自称是夫人娘家人,来送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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