叛军若是渡过湘江，可能会蚕食江西布政使司
些府县，但必定还会北上寻官军角逐。汉王老巢在西南，不可能无视湖广大军存在。
就算是当年“靖难之役”，靖难军连胜几场大战、前后击败建文军百多万大军，建文军几乎无力进攻北平
；彼时靖难军想绕开山东、长驱南下也经过多次争论。
要是叛军渡过湘江来战，数十万步骑军需粮秣便不好筹集，必定急着要战；那时张辅便可以据此部署些方略，逐渐占据更大优势！
但是张辅不确定叛军会这
干。而且必须他在很长时间内忍辱负重，忍受首战不利、畏敌避战诟病和屈辱。
弹劾攻讦他朝臣，不久之后会越来越多。关键是圣上态度！张辅脑海里又反复出现张白胖脸，揣摩着那个人心思、以及可能会做决策。
想到四川战败屈辱。他闷声闷气地说道：“俺们官军还有四十万大军，而今各路相距不远，为何不战？”
他又问道：“大帅可决定好，俺们是攻是守？”
张辅不答，只说道：“咱们现在是大明官军，别再干以前那些事儿；当年建文朝官军也是禁止烧杀劫掠。尔等皆回军营，管好麾下将士，不得劫掠百姓。”
众将站起来，纷纷抱拳道：“末将等得令！”
大将们陆续走出瓦房，在屋檐下取斗笠和佩刀，戴着斗笠往各自随从人马那边去。张辅目送他们背影消失在雨幕之中。
张辅明白此役事关重大，从国家到他自己前程，此役之胜败、是不可扭转决定性因素。他不得不深思熟虑，不敢轻易下决定。
但犹豫与权衡不能太久，否则容易怠误战机。若是确定要战，官军最好速战！如此可以占瞿能军修整时间不足便宜。
军士们进来收拾桌子，张辅又叫人把地图挂到墙上。他站在墙边，边看图边琢磨很久。
“哗哗哗……”空气中笼罩着喧哗雨声，外面雨已经下大。张辅转过身，走到门槛外面，观望着景象。但稍远地方便甚也看不见，雨幕笼罩仿佛弥漫着层雾水。
此番景色，仿佛就像大战前程，至今仍然朦胧。
若是决战，官军胜算更大些；官军有兵力优势，湖广大军中也有不少京师精锐，当年靖难军久经战阵、且这些年养得不错。不过张辅也明白，如此大规模战役，会有各种缘由影响结果，谁也不敢保证必胜，都是要冒险。
张辅又寻思：若是大军权宜退到湘江东岸，叛军会不会从湘江南段渡江来攻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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