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个微妙
时刻。何福明知自己在公然违反军法，但他还是想博
下！作为路大军统率，带兵在外，平素对部将们有定生杀之权、至少给人
何福沉住气，尽力不让情绪露在脸上，但他神情仍然很细微地变化着。
“下去罢。”何福镇定地挥
下手。
送信武将抱拳告退。
屋子里时没人说话，副将和文官们都在等着察看军令。这是军中规矩，大伙儿不用催，何福这样大将应该懂。
何福拿着纸，在屋子里踱几步，然后拿起来在空中扬下：“这是锦衣卫*臣谗言，误导英国公。当此之时，大战在即，竟要本帅对瞿能叛军网开面？岂有起理！”
十月初九清晨，天刚蒙蒙亮。何福在个叫牛轭岭村子里，已安排好对两路叛军作战部署。
此地多山林，南面和东面是资水江面，西面有条河叫黄背河；江河将这片地方包得像个“凹”字，何福军便在凹字中间……
叛军瞿能部，位于黄背河西岸，此刻正驻扎在处名叫南岳乡集市周围。
集市附近河面上，有道乡绅出资修建石拱桥“文昌桥”；往南还有片河滩地和河心洲，因为冬季水枯，可以从那里直接涉水渡河，不过那地方东岸是山林、地形复杂。这两处地方，何福都事先派兵把守。
而汉王军偏师数万步骑（实则可能是汉王军主力）在资水南岸，位于处叫“南岳洲”江心岛附近。昨夜汉王军已连夜在那狭窄江面上架好舟桥，今早已北渡资水。
副将襄城伯李隆开口道：“军令真这
写？”
何福向李隆那个方向递：“还有假不成？”
李隆往这边走过来，不料何福把手收，径直将军令揣进怀里，皱眉道：“此时不能动摇军心，以至功亏篑，咱们应当仍照方略出击！等打赢此役，有甚责任，本帅力承担！”
众人沉默着，李隆站在中间，收回空着手，顿时脸色有点尴尬。
李隆爹是原燕王府护卫武将，在“靖难之役”中有功封爵；李隆是世袭襄城伯。他是个十几岁后生，因为爹死才成伯爵，在军中没甚功劳和威望。这时李隆欲言又止、终于没吭声。
何福与诸将商议，决定先将瞿能部疲敝之师、抵挡在黄背河西岸；集中主力击败资水附近汉王军偏师，然后再回师阻击瞿能叛军。
此时周围片鼓号之声，人马嘈杂异常，大军各部正在拔营向南推进。除何福军十万人，北边还有昨天傍晚赶来万骑兵援军；众将士因此士气大振。
但喧嚣声亦未挡住门外声大喊：“报！平汉大将军军令！”
不会儿，侍卫便带着个武将进屋来，屋子里文武纷纷侧目。
何福拿过漆封军令，拆开先自己看……张辅亲笔写东西，并加盖平汉大将军印信，这是相当可靠军令。何福看完内容，心里“咯噔”声，顿时明白：张辅已经知道军情有误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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