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道理。”侯显道,“郑公公既然早有警觉,却为何没有告诉咱们半句?”
王景弘道:“因此咱家才认为,郑公公另有它意。他用性命代价、说出番无声话,是为不让咱们轻视他希望:这只海船!希望咱们想办法将出海大事,继续传下去;而这也是咱们效忠大明太宗皇帝,胸中之大志!”
侯显花白鬓发前面太阳穴上、青筋鼓起,他转头拿袖子用力擦把眼睛。
王景弘叹声道:“不过太难。当今皇爷似乎无意此事,没有皇爷出面力排众议,朝廷不可能准许海船继续扬帆远航。”
二人对坐着,良久无语。
司礼监;如此才有机会在皇爷皇后身边谗言?
而‘验金百两’是黄俨亲笔写。黄俨派心腹拿着硬货从北平送来京师,又怕跑腿宦官中饱私囊,故亲笔写条子,好叫杨庆签押之后,拿回去核对……”
侯显点头道:“眼下这些事尚未证实,不过咱家敢肯定,多半正是如此!除黄俨,谁会处心积虑地煞费财力人力,非要对付郑公公?”
王景弘想想问道:“那这纸条、是怎到郑公公手里?”
侯显摇摇头。此事前因后果,现在他们实在难以得知。
窗外秋雨仍在下,淅淅沥沥,秋冬之交云层里不闻雷声。院子里也没有人,时间这里显得十分寂静,死寂!
在这潮湿而死寂气息中,沉默王景弘觉得很沉闷、很压抑。
王景弘望着窗外,又仿佛看到梦中景象,波涛汹涌大海!成排巨舰在海浪怒吼声中荡起,写着“明”字军旗有力地招展。而郑和仿佛就站在雨中,迎着波涛,他身躯显得特别高大,斗篷在大风大浪中飞向空中;战舰颠簸不定,他身体却站在那里动不动,正静静地眺望着远方,无尽未来。
王景弘又沉声道:“故此,咱家才劝您息怒,万勿心急。冤有头债有主!杨庆虽可恶,最坏人却不是杨庆、是躲在背后黄俨。”
侯显道:“此贼不死,难消咱家心中之恨!咱们定要将其碎尸万段!”他虽赞同王景弘意思,但情绪仍很激动。
王景弘就要冷静得多,他指着那只两瓣木船,“这只船……”
“里面还有东西?”侯显定睛观察着。
王景弘摇头道:“郑公公是有大志向大胸怀之人。他把东西藏在只木船里,所为者、应该不仅是想让咱们复仇,还有更大寄寓。不然郑公公为何不把纸条藏在别处,定要刻出条船来?郑公公也应早作安排,把东西提前给咱们才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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