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高煦接着又叹道,“古话说得好,将功成万骨枯。大将之才哪有那容易铸就?都是用尸山血海练出来将才。所以当年本王冒着巨大风险,也要保住盛庸等人。洛容之战,若是盛庸平安瞿能任人带兵,肯定不会出这种差错。
王斌此人,在‘靖难之役’中冲锋陷阵十分勇猛,可觉得,他目前最多做个卫指挥使能干得不错,再大兵权就不可靠。”
妙锦从布包袱里找到只药瓶,打开闻下又塞好木头,然后转身走出去。
朱高煦独自坐着,手肘放在旁边黑漆漆桌面上,整个人动不动也不出声,陷入沉思他,仿佛入定般。油灯光很弱,此时如果有人进来,还不定能发现屋子里坐着人。
……夜幕降临,王斌趴在帐篷前篝火边上言不发,牙齿紧紧咬着。火光照在他脸上,额上青筋很明显地鼓着,副出神模样。
没用!”
众人纷纷说道:“王爷仁厚。”
朱高煦愤愤地站起来,拂袖而去。
刚才那堂屋有点黑,却至少对着扇正门。里面土墙屋子、更是黑里咕咚;窗户非常小,天还没黑,屋子里便只好点上油灯。
这时妙锦走进来,说道:“给汉王把饭菜端进来吧。”
这时妙锦走到火边,脸在纱巾后面看不清楚。但王斌眼就认出她,军中就只有她个女子。
妙锦拿出瓶药来,在王斌面前蹲下。她把药瓶放在他面前,轻声说道:“汉王亲自叫送药过来,云南药治外伤很有效。”
王斌没吭声,好像没听见似。
妙锦站起来,忍不住又转头想说甚,却忽然看见王斌凶神恶煞脸上,满是懊悔痛苦之色、似乎还有些后怕,只是没吭声。
她顿时将到嘴边话吞回去,甚也不必说,转身默默地离开。
朱高煦招手道:“妙锦先去办另外件事,那包袱里有云南带来药,治外伤那瓶,你去给王斌拿去。”
光线不太好,看不清妙锦脸色,她似乎欲言又止,终于开口低声道:“以前以为高煦是性情中人,不过别人说你狡诈倒是真。”
朱高煦沉声道:“没法子。若公然徇私枉法,军法就没用;但杀鸡儆猴,也不能拿王斌动手!
乍看起来,本王有几十万追随者,但里面什心思人都有;而王斌不同,不管他有多少能耐,至少就算战败时候,他要死也不会背叛。”
妙锦道:“去找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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