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有人才翻译道:“小人昨晚半夜才回到柳州府。叛军前锋千多骑已到柳城县(柳州府城之西北百
岳父吴高作为侯爷,十万大军统帅,总是在军中转悠干这种小事,耿浩心里是不太舒服。不过他仰仗着岳父,自然不敢说出来。
……行人渡过柳江之后,沿着东北方向平坦大路跑马。过阵子,终于看到洛清江西岸中军大旗。
洛清江西岸人山人海,片吵闹。除无数带着宽檐帽将士,还有大量短衣民夫。江岸靠着许多船只,将士和民夫们正在把辎重粮草往船上搬运。装好东西船便陆续离开江边,飘到江心去。
吴高知道叛军路大军正向柳州府进军,原先是不太赞成走这条路。
但诸将都劝他,这阵子走洛清江实在太轻便啦!虽然时节已到七月底,但广西仍然温暖潮湿、吹着南风,往常秋冬季节西北冷风还没到来;洛清江南北流向直达桂林府,水路正好顺风。
洪熙元年七月二十九日早晨,天上晴朗,地上湿润。
柳州府城东边柳江江面,笼罩着层水雾。乳白雾汽在微风中缓慢而优雅地飘荡,自有番温柔之态。
但是江面上几道浮桥上,戴着宽檐铁帽列队行进士兵,却充斥着阳刚之气。人声嘈杂之间,还常常伴随着污言秽语叫骂声,粗俗言语已将美景气氛破坏殆尽。
耿浩默默地骑在马背上,站在老丈人吴高身边。
这时辆装载着火炮和木桶驴车在浮桥边上无法前进,赶车汉子“噼里啪啦”地鞭打起驴子来,不料那驴子很倔、更不动。吴高从马背上翻下来,走过去推驴车,回头对部将们道:“搭把手!”
船只带上辎重升起风帆,顺着南风去桂林,行军实在非常轻松。大伙儿到桂林,又可以利用漓江北上。有便利水运,除非迫不得已、没有放弃不用理由!
吴高知道军中有人诟病他胆小,在反复询问斥候军士之后,终于作出妥协,下令全军走洛清江北上。
有些广西广东福建军籍正军,既不识字也不会说官话,说方言吴高连个字也听不懂;他也得与广西等地武将维持好关系,以便让将领们好好管束麾下军户正军。
众武将骑马来到中军,吴高立刻叫斥候营将士前来问话。
部将把十几个最近两天回来斥候都叫过来。先说话军士是广西人,果然开口说半天,吴高啥也没听懂。他转头看向个部将。
耿浩虽然极不情愿,但老丈人都亲自上去,他也赶紧跑过去推车。
“谁架桥?”吴高回顾左右问道。
周围没人回答,其中员部将道:“侯爷,等这些人马过去,末将叫人在桥边钉几块木板,以便走车。”
“即刻去办!”吴高下令道。
他重新翻身上马,带着随行将士,从前面这道浮桥骑马过江。耿浩在后面,放开镶着羊脂玉剑柄,默默地掏出块手绢,反复擦拭着手掌上带着复杂臭味污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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