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高炽听得很认真,显然对张辅见解十分有兴趣。徐辉祖此时言不发,至少表面上显得很有修养。
“俺与高煦虽为兄弟,可俺未曾与高煦起打仗。”朱高炽道,“英国公对高煦用兵还有甚见解,继续说。”
张辅沉吟片刻,说道:“叛王有其用兵之道。臣大致只能据‘靖难之役’叛王历次带兵传闻、及征安南之战臣之见闻思量,
除前仇旧怨,张辅还认为徐辉祖可能是他政敌!
‘靖难’败将吴高又能重新统兵。如果朝中没有徐辉祖这样皇亲国戚经营,吴高还能统领大军、是不太可能事罢?
徐辉祖背地里究竟做些甚?张辅离京太久,现在还不清楚。但他已经嗅到气息,事情恐怕不是那简单。
而今张贵妃诞下皇子,提醒张辅。张辅之前站在御门很久,终于猜到某种可能……徐辉祖可能有盟友。
朱高炽刚才沉默会儿,这时开口道:“英国公再说说你见解。”
把书放下,人也坐到椅子上,“罢,回头俺再想。你们坐罢,旁边有凳子。”
两个国公忙拜谢皇恩。
“魏国公认定,高煦必然会主动来犯,还认为地方是湖广。英国公以为何如?”朱高炽问道。
张辅想会儿,答道:“臣附议。不过叛王是否会攻打湖广,臣不敢完全断定。叛王常似兵行险着、不循常理,然十分细致,并不会毫无缘由。”
朱高炽沉吟着微微点头。
张辅抱拳道:“臣进军云南时,抓到过些俘虏。臣审讯俘虏得知,叛王定规矩,按月给军户发军饷、伙食也不错。看来叛王正不计代价收买军心,以便让将士为之卖命造反!
养兵最费钱粮,况叛王现今拥兵数以十万计;以云贵川三地人口赋税,叛王便是刮地三尺,亦不能久持。故臣赞成魏国公所言,叛王应该会主动出击。”
朱高炽点头道:“有道理,英国公这番说辞可信。那你认为高煦会走哪条路?”
张辅道:“臣不敢妄加断定。
以臣在征安南之战时与叛王结交见识,叛王武艺过人,却不能类比猛将;他反倒极会权衡利弊,精于算计。叛军从西南出击,其中北出汉中、东出荆州两条路,权衡利弊叛军皆无多裨益。故臣猜想叛军最可能道路,或走入湖广道至常德,或从广西攻湖广江西等地。”
魁梧徐辉祖中气十足地说道:“高煦侥幸获胜两次之后,军中将士不免会高看他。”
张辅不动声色地转头看徐辉祖眼,却并未反驳。
在内心里,张辅是相当反感徐辉祖,只是不想与徐辉祖当面作口舌之争。更何况现在御前。
张辅以前尊敬而依赖父亲张玉,便是在“靖难之役”中被建文朝官军所杀。那时张辅父亲全身都是血窟窿,几乎找不到块完好肌肤,惨不忍睹!而这徐辉祖,当年就是建文朝死忠。所以张辅从开始就不喜这个人。
哪想徐辉祖摇身变,竟然又在洪熙皇帝面前得到信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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