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高煦左脸颊带动着嘴角,忽然微微抽下。
他抬头看眼李先生,见李先生站在那里完全没有要说话意思。朱高煦道:“事先是下令沐晟全权处置此事,因此也有可能沐晟认为马氏不重要,所以才作出让步。”
李先生点头道:“王爷所言,确是说得通……即使没有马皇后,们条件也非常苛刻,京师伪帝同意,敢情先帝真是中毒?”
朱高煦道:“八九不离十。”
李先生最近很忙,见朱高煦没甚说,便抱拳告辞走。
几个人护送他,叫曹福设法去趟北平。”
王贵马上答道:“奴婢随后便告知曹福,叫他准备行程。”
朱高煦点下头,看着桌案上张地图。他渐渐地认识到,朝廷军事调动、应该是出于形势得出决策。朱高煦发动伐罪战争,实际目标是夺取大明皇朝京师,将伪帝赶下皇位。京师在东面,从西南三省出兵,方向大致是可以推测。
若北出汉中,南辕北辙,而且大巴山秦岭也不好突破,可能性不大。沿大江孔道顺流而下,汉王军水师是个大问题,劣势太大。而贵州东面有雪岭山脉,就连商人和信使都不愿意翻那大山脉,走大军几乎是不可能事……只剩下中部入湖广道,以及南面广西方向,因此朝廷调动也很合情理。
形势对朱高煦相当不利。
朱高煦确实没甚好说。沐晟只是在某处细节上,没有完全听话,朱高煦总不能因此就与他内讧、转头对付沐晟罢?
或因今天朱高煦心绪烦躁,看到这个消息,难免多想。朝里人应该又与沐晟重新谈过,所以才能讨价还价;关键是换回来人与沐晟干系不大,沐晟为甚要妥协呢?
朱高煦甚至担心,万这次湖广大战失利,沐晟见势不对、会不会直接控制四川云南等地,向朝廷反水?
沐府在四川西部、云南布政使司影响力不小。现在沐晟在成都城,昆明沐府家眷里,也还有他弟弟沐昂、沐昕。汉王军主力旦东征离开西南地区,沐府如果铁心要反,实在不好阻挡。
寻常时候朱高煦还是非常信任沐晟,因为沐晟就算投降朝廷,也多半没好果子吃;但塌并不敢保证
虽然旦汉王军出动,超过二十万规模行军和补给,不可能瞒过敌军耳目,总会,bao露踪迹;但是朱高煦意图,似乎在个多月前就被对方大概猜到!这样区别很大,因为双方调动军队都需要不短时间,如果敌军临时才做出调动部署、准备很难充分。
就在这时,李先生拿着叠东西走进书房。
他弯下腰,权作礼节,马上就开门见山地说道:“韦都督派人送来奏报,请王爷过目。”
朱高煦伸手接着,展开信纸看遍。
韦达亲笔写道:五月初,西平侯派人与张鹤在夔州府以东交换人。张鹤送来人,未有建文之后马氏。末将也是事后方知,不便质问西平侯,只好派人奏报王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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