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薇泪眼婆娑道:“可三司法已定罪,要将爹秋后处斩。”
“秋后处斩须得皇帝朱笔勾画,大哥不会勾画。”朱高煦好言道,“你父亲并未与勾通,这事肯定能确定!如果大哥只是猜忌他,最好做法是暗中监视,而不用急着栽赃罪名。”
朱高煦接着说道:“而徐顺带来消息,大哥惩罚郭家,可能因为银环蛇胆药酒之事;那们便可以猜测,先帝驾崩不明不白,或许崩于中毒。大哥也想查出真相,他不会杀掉有嫌疑人丢失线索、便是你父亲。”
“真是这样?”郭薇望着朱高煦,忙又道,“家父绝不会做那种事,姐姐也不是那样狠毒之人!郭家肯定被冤枉!”
朱高煦面轻轻拍着郭薇背,面道,“相信王妃,也相信你父亲和姐姐。以后定查出真相,还郭家个清白。”
汉王府。这时朱高煦家眷,陆续已从大理回到云南府城。朱高煦便叫那奴仆去见王妃郭薇。
奴仆没有书信,但认识郭薇。他身风尘仆仆,急着禀报道:“锦衣卫指挥使谭清、大理寺卿薛岩、刑科给事中耿通带着锦衣卫甲兵到府上抄家,抓走主人!数日后三司法定罪,说咱们家主人通敌汉王,曾密令贵州守军千户陆璋,放汉王军上城!朝廷定主人死罪,秋后处斩!郭家举族,则将被流放辽东……”
郭薇脸色苍白,眼睛阵失神,身子也不怎稳当。朱高煦忙扶住她肩膀、抚着她后背,郭薇手使劲抓着朱高煦手臂。
奴仆徐顺接着说道:“主人见甚人、办甚事,大多都吩咐小人经手。此乃冤案!
不过从去年起便已有迹象……那时二皇子(瞻垲)犯抽搐之症,恰好有个方士进献银环蛇,言蛇胆入药可包治小儿抽搐之症,几个郎中亦认可此方,主人便将药酒送入宫中。不料不久之后太宗皇帝便驾崩!
他接着挥手道:“你下去罢,叫王贵给你安顿住处,先歇着。”
徐顺拜道:“小人告退。”
外人走之后,朱高煦又把郭薇抱住,说着好话安慰她。
先帝驾崩是不是中毒,是不是与郭家有关?朱高煦根本不知道。那户部尚书郭资打死也不招,朱高煦之前忙着打仗,也没来得及过问。
朱高煦随口说,只为宽慰郭薇。郭铭已经有项通敌大罪,虱子多不怕咬;如果照朱高煦说法,郭铭便真时不会死。
那银环蛇本身有剧毒,夫人忧心此事不妥,曾劝主人逃走投奔云南。主人终未听从,不料遭此大祸!”
“姐姐呢?”郭薇颤声问道。
徐顺垂首道:“小人走得急,未能打听到郭妃处境。”
“为何大伯哥那狠心!姐姐心意对他,他却如此对郭家……”郭薇眼泪从脸上滑落,声音哽咽,几乎泣不成声。
朱高煦道:“王妃勿急,人还活着,便还有挽回余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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