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这样宁静气氛中,想到朱高煦确实不会来可能性。说不定他真是出于体贴之心,才好意留她们午睡;而沈徐氏之前想象,不过是误会罢。
因为她们上午刚到前殿书房门口时,朱高煦还不忘吩咐王贵、去拿遮阳伞。那朱高煦再做件事,留她们等午后阳光弱些,也是合情合理做法。
“嘎吱……”木门忽然发出轻轻声摩擦声。
沈徐氏心顿时紧,脸颊上浮出红晕。头下面枕头,被她手使劲地把住。接着屋子里便有沉稳细微脚步声传来,她急忙闭上眼睛,假装睡着。
过阵,沈徐氏听到所有声音都已消失,忍不住将眼睛眯开条缝,顿时发现朱高煦注视着自己目光。她愣下,终于睁开眼睛,仿佛不认输样也看着朱高煦脸。
徐氏竟难以拒绝。
或许汉王说很快要离开云南,难得见,让沈徐氏多少有点不舍。又或许,因最近真感激汉王,便忍不住想迎合他,让他高兴满意。
真正面对过死亡之后,沈徐氏还把那些各种各样好处,稍稍看淡些。
最后回。沈徐氏躺在木塌上,暗暗地下定决心。旦宝妍名正言顺地来到汉王府,沈徐氏便决定,彻底断绝与汉王那样关系,并否认以前发生过事……
等待时间里,无数琐碎片段渐渐浮现在沈徐氏脑海,有看见过画面、听到过声音,以及残留在指尖和各处触觉。她在胡思乱想中,忽然看见只青蛙,那青蛙正在潮湿稀泥上鸣叫,青蛙气囊在叫唤之时撑得很大,意象叫人不禁感受到甚事物绷得很紧张。
朱高煦眼神非常细致,好像把她皮肤上浅浅汗绒、也看清楚般。这看沈徐氏人、不知多久没有出现过,她脸越来越红。
朱高煦默默地伸出粗糙手,那手却十分轻而温柔,用手背在沈徐氏下颔轻轻抚过。
他忽然站起来,稀里哗啦三下五除二便拔掉他团龙袍服、把帽子也取。
沈徐氏叹出口气,轻轻翻个身,侧身躺在那里。她鼻子里顿时闻到种淡淡气味,从草席和枕头上散发出来,气息很淡,仿佛夹杂着沉淀汗味。这种气味点都不香,但似乎也并不难闻。
她这时才想起宦官王贵说过话:此处没有像样卧房,怠慢沈夫人。不过咱们家王爷,也常在这里午睡歇息。呐,里面有张塌。
这种蒲草席子吸水吸汗,怕是朱高煦留下气味罢。沈徐氏用力地从鼻子里吸口气,不留神发出个声音,她听到自己略有贪婪吸气,脸颊微微热。她又把手指伸到席子上,手掌贴着草席,脚趾在白袜子里缓慢而用力地蹬着席子下方,身子像伸懒腰样躺在那里缓缓地动弹。
过很久,这地方依旧静得出奇。这样沉寂,会让人隐隐相信,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搅。
沈徐氏渐渐地尝到失落滋味,但又没有完全放弃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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