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庸低头看,脸上露出尴尬神色。
盛庸此时毫无兴趣,但也不好拒绝,便抱拳道:“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云南昼夜温差很大,初春时节白天也不算冷,但入夜后,寒意便不声不响地侵袭而来。在时不时响起“啪”地木子落盘声音中,盛庸渐渐感觉到指间凉意。
许久之后,棋盘上变成残局。盛庸毕竟是武将,不如文人在书房里呆时间久,渐渐感觉棋局支撑不住。他目光从枚枚棋子中看过去,手指也变得犹豫。
李先生终于开口说话道:“象棋旦变成残局,能动子就会越来越少。你动炮,马就要被吃;你动车,三步之后,就要逼你帅。子看子,环扣环,牵发而动全身。”
盛庸抬起头,脸上微微露出恍然神情,“李先生颇懂些兵法。”
平安只有三千余骑,单凭袭扰,不可能阻止张辅十万大军。”
房间里长久地沉默下来,盛庸也无言以对。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他再怎会部署城防,兵力不足也守不住!
当年盛庸和铁铉起镇守山东时,各种兵马加起来,那可是有二三十万!彼时李景隆六十万大军在北方刚刚大败、损失惨重,但也有相当数量残兵败将逃到济南城;而且铁铉事先调集山东省地面上剩下卫所兵,聚兵济南死守。
而现在盛庸手里总共两万多军队,守那久,将士已伤亡近半。若非李先生多次出谋划策,煽动昆明城百姓青壮助防,现在可能就守不住!
“城破只在时间长短。”盛庸终于以陈述般冷静口气道,“待张辅军到达,攻城会更加激烈,恐怕‘那个时刻’就在不久之后。”
李先生沉声道:“干多少年兵部尚书?”
盛庸道:“末将记不得。”
李先生道:“昆明动,张辅、顾成之兵肯定全数调到贵州。云南战场弃,贵州战场也得放弃,那咱们就只剩四面环敌四川啊。”
盛庸动子,抬头道:“是知道。但象棋里车和马不分强弱,战场上却有强弱之分,不是想看住、就能看住。”
李先生轻轻点点头,“啪”地声落子:“将军!”
李先生点点头,无话可说。
过会儿,盛庸神色凛,用镇定语气道:“咱们是不是该想办法突围?”
李先生沉吟不已,不置可否,只问道:“等等汉王消息?”
盛庸道:“能等到当然最好。但若要突围,最好在半个月内,于张辅军到达之前;不然二十万重兵围困,突围几乎不可能!”
李先生忽然站起来,从书架上拿盒象棋过来,说道:“今日战事稍歇,盛将军陪下盘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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