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已经升为西路军副将,这个科举不第、起初给朱高煦干马夫年轻人,地位爬得非常快。不过连刘瑛那个在“靖难之役”中被俘百户官,也能做都督,马夫做副将也没甚不行。
朱高煦想到赵平出身和现在官职,忍不住又道:“对,叫你去灭掉青岩屯,乃因青岩屯极可能是敌军传递消息据点。方圆二十里那多屯堡都撤,唯独留下青岩屯,或许并非偶然。”
赵平正色拜,“驾”地发出个声音,调转马头离开。
远处城楼城墙,上面旌旗飘扬,刀枪林立。朱高煦估计守军只有两万到三万人,并不是看出来……贵州都司军户名额有数,除去围攻昆明顾成部,便能大概估算出守军人数。
……七十多岁镇远侯顾成,共有八个儿子。顾成在北平投降燕王府时,建文帝杀掉他四个儿子、其中包括长子。还剩四个儿子都在贵州都司这边做官,彼时建文朝廷惩戒之后,也顾不上那远人,便存活下来。
难被人看到。
就在这时,“嘶……”地声马叫传来。马蹄声中,个骑士勒住坐骑,从马背上翻下来,他上前抱拳道:“禀王爷,方圆二十里内屯堡都派人瞧过,敌军军户差不多全撤走!”
朱高煦轻轻点头,心道:贵州城守军兵力不足,他们在尽可能地收缩防线。
那骑士又道:“不过只有南边青岩屯没撤,闭门设防,并向咱们斥候放箭。”
“知道。”朱高煦挥挥手。
所以朱高煦推测,贵州城守军主将,可能是顾成次子顾勇。
朱高煦对顾成儿子无所知,连顾勇究竟是不是贵州守将也拿不准。
顾成在“靖难之役”前就曾多年镇守贵州,永乐初继续主持贵州都司军政。这种直在同个地方做封疆大吏勋贵,当地将士很容易对其产生人身依附关系。所以去年高炽还没登基,顾成就敢公然截留汉王府护卫。
甚至汉王府细作要经过贵州,也是万分小心,能绕行便绕行。
于是朱高煦事先无从着手、在贵州城找到内应;连对贵州消息,掌握也不多。贵州城再也没有华阳郡王和万权这样人……有些计策确实是可遇不可求,只能机缘巧合才行,与主帅智谋关系
骑士鞠躬拜,返回坐骑旁边。
朱高煦看着城池上空那只几乎看不见鸟,想象力被激发出来:说不定那只鸟是只鸽子、在贵州城里养大信鸽;外面消息送到青岩屯,然后消息系到那只鸽子腿上,放掉,鸽子就像设程序般、会全自动地回到贵州城。
这并不奇怪,即便是人,只要灌输忠孝道德上下尊卑程序,人也很难反抗。所以穿青人只要还有丁点活路、就算被逼得逃亡山林当野人,也很少愿意起义。
朱高煦立刻转过头,见赵平正骑马在侧后,他便说道:“赵平,你调本部人马过去,把青岩屯拔掉!”
赵平完全不问缘由,抱拳道:“末将得令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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