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成接着又道:“云南兵力不足,在官军围攻之下,险象环生;老夫听
盛庸好阵子沉默不语,后来终于开口道:“即是与人相处数载,亦不尽然能相知。”
……太阳已经下山,天地间却还要小会儿、才能完全黑下来。
顾成骑着马,久久观望着昆明城城墙。此时炮声已经停息、攻城人马也撤回来,那黑影幢幢城池,渐渐恢复寂寥。
已过七十七岁顾成,头发胡须白大半,只剩下零星些灰黑毛发,才让他没有鹤发童颜模样。
他眉头皱着,整张脸皱纹便更加触目惊心。个问题在他心里萦绕不去:究竟何时才能攻下昆明城?
、夷人群起而攻张辅军,对咱们自己人也很管用。今日叫人在四城念出来,号令将士保家安民,守卫云南家乡,将士士气亦为之振,皆用命守城。”
盛庸稍作停顿,赞道:“此文言简意赅、言辞慷慨,发乎肺腑。世人确多有乡土之情,闻之肃然。”
不料李先生不动声色地说道:“写文当然不是发乎肺腑,若要写真性情,得写憎恨家乡。”
盛庸愣下,不知如何回应。
李先生看他眼,说道:“你虽在巫山相处数载,有些事也从未说过……年幼丧父,儿时也不合群,很受些乡邻与私塾同伴欺凌。”
今日中军收到贵州都司那边确切消息,汉王军已从重庆府出发南下,走渝播间要道,必定是要向贵州城进军!渝播间要道是条大路官道,路程约八百里,汉王军甚时候能抵达贵州?半个月、或二十天?
部将似乎看出顾成心思,在旁边沉声道:“这昆明城便如块硬石头,咱们可否回军贵州,与吴高军道、东西夹击叛军?”
顾成看部将眼,说道,“李将军所言不无道理,若决战能在贵州打,咱们尽可能集中最多兵力在处,此方略想来是不错。”
他话锋转,又道,“不过,在贵州、官军若能聚集二十几万人马,汉王还会来吗?”
部将沉吟不已,这个问题确实不好回答。
盛庸有点尴尬,但李先生开口便继续说道:“当年科场顺利,但过日子却是路坎坷,有好些事至今仍不能释怀。不过圣贤经书确能教化人心,做官之后,便不再计较那些憎恨与厌恶……”
李先生神情复杂道:“彼时认为治国者政见,若会让生灵涂炭,则有悖圣人教诲。
故当年建文君削藩,在朝里便极力反对逼迫燕王太甚、试图避免大战,以免天下百姓遭殃。问过黄子澄,是否明白兵祸是怎回事?”
李先生冷笑下,冷意中带着自嘲,“可是,后来京师城陷之后,直隶各地还有几个官民,记得好心?彼时听说,很多乡民在四处找,因有悬赏!无论为他们做甚,下场也不过是身败名裂罢。”
李先生看盛庸眼,“世人从众,只要循序善教,趋者众矣,则可为所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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