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禄铁青着脸道:“回成都城,先灭瞿家!”
谭济脸惊讶,皱眉道:“大帅欲杀瞿家家眷泄愤?不先奏报朝廷?”
薛禄冷冷道:“他们死
许多人神色骤变,周围顿时没有人声,只剩下狗吠在远处烦躁不休。
终于有人开口道:“胜败兵家常事,叛军不过打赢场仗而已。朝廷数百万兵马,迟早平定汉王叛乱!”此言出,陆续有几个人附和起来。
这时军士们提着水桶出来,大伙儿便走上去舀水,先送到薛禄跟前。拿水过来人是谭济,新任锦衣卫指挥使谭清堂弟。彼此都是京师来人,又是“靖难之役”中起出生入死过,谭济让薛禄更放心些。
薛禄喝口水,便从马背上翻身下来,把缰绳递给身边军士:“给马也喂点水。”
“是,大帅。”军士答道。
刚不久还见此地亮着灯光,咱们过来就灭!”“快找水!”
远处狗叫随后愈演愈烈,许多狗都陆续吠叫起来,叫人心烦。
周围许多人都翻身下马,站在院坝里歇息。薛禄却仍坐在马上言不发,也声不吭。
他有种四肢不听使唤感觉,忍不住活动下手臂,发现并没有失去知觉……或许他只是对自己拥有兵力力量、失去使唤感觉。
失败感似乎来得很迟缓。仿佛掉到冰窟里心,渐渐地被怒火烧得几近炸裂;怒火烧会儿,沮丧和无奈又像冷雨样浇上来,让他无处发泄,恼羞与恐惧交加……
诸将接着也围到水桶边喝水。还有人借着夜色,到角落里如厕去。
谭济凑上来,小声道:“大帅是圣上亲封阳武侯,这些四川武将没胆子动您。”
薛禄往外边走段路,招呼谭济上来说话。谭济接着低声道:“不过侯爷大败,丧师十万之众,恐怕朝里会有不少人会弹劾咱们。最险之地,还是京师哩。”
“瞿能家眷还在成都城?”薛禄忽然问道。
谭济想想道:“好像是!建文年间,瞿能被调走之前直在四川,当着都指挥使;永乐初,瞿能父子被关押在北平,后来传言被大火烧死。但朝中些人不太相信,便派锦衣卫和*谍到成都守着瞿能府邸,意图不明。瞿家剩下人,应该直在成都府。”
其实在前军左翼崩溃那刻,薛禄就已经预料到结果!可当时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,事情到那个地步,切都晚!
薛禄在想,究竟从甚时候开始,才来得及挽回?或许此刻再想这些,已是毫无用处,世上没有后悔药。
他惊魂未定之余,这时才渐渐意识到眼前情况。火把亮光之中,周围还有十几个武将,以及些骑兵;薛禄冷冷地观察着那张张脸,大多都比较面生。
想起战场上、很容易便投降反水无数人,薛禄此时看到身边这些人,心中充满戾气和戒心。
薛禄看准自己腰间刀柄,冷冷道:“事已至此,你们就不想拿首级,去投叛贼汉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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