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色
旗帜、无数头盔上束着白布，仿佛下
雪
般，人群里片萧杀之气。甲胄刀兵、孝布飘动，向王府外涌出去。
朱高煦率护卫亲兵近四百骑，沿城中大街横行冲出东城。都督府李先生率众官、盛庸平安等武将在城门外送别。朱高煦与诸同僚道别后，抬头看，发现沐蓁带着沈徐氏正在城楼上，默默地目视相送。沐蓁是沐府人，在昆明城还是很方便。
朱高煦向城楼上抱拳示意，拍马带着将士向大路上走。
大群铁骑沿着官道东行，奔好阵，才追上更早就出发大军大队。
方出昆明城道路比较宽敞，大路上有道木石修砌牌坊，四列步兵并行，正在从牌坊下经过。前面军队如同长龙，远不见其首。三万多人起行军，阵仗也是非常大。
？
此情此景，让朱高煦想起昨夜段雪恨。她今天没来，因为脸上有淤伤。在某个时刻，段雪恨要朱高煦用力扇她、还要用衣带勒她脖子。对于这种要求，朱高煦是非常困惑，他也知道后世有些奇怪游戏，然而以前从没发现段雪恨有此嗜好。她是怎
变成这般模样？
不管怎样，这次出征，私下里朱高煦感受到很多伤感。或许因为深秋时节？正如词里所言：自古多情伤离别，更那堪冷落清秋节。
然而这次朱高煦没有吭声，免得让郭薇等人心里更堵。
雨没有下大，小小水池表面片粗糙，变得仿佛毛玻璃样。朱高煦弯下腰，在地上小石子间挑拣番，拾起块扁平石子。
“喀嚓喀嚓……”远近不同节奏脚步声响彻路面，大伙儿走得比较慢；但每天要连续走两三个时辰，保持这样速度已经不易。
有时候远处还会传来阵军乐横吹，不过大多时候只有脚步声和鼓声、甚至连鼓声也没有。
从今天起，如此枯燥声音、如此景象，将会是朱高煦最熟悉情形。大明疆域辽阔，战争内容绝大部分只是行军走路。
大军从昆明城、到曲靖军民府地界，沿路驿站城池已奉汉王府令，可以提供粮秣补给；而且是在境内行军，安营扎寨可以从简，每日走路时间可以延长。加上汉王军长途行军只携带碗口铳等火器
他侧身，用力将小石子向水面横掷出去，那石子在水面跳动出去。他好像在丈量着水池宽度。这样游戏，也让他非常熟悉，儿时不知干过多少次。
其实朱高煦是个很热爱生活人，根本不是战争狂，发动战争非他所愿。
……雨后清晨十分清新。端礼门城楼上鼓声齐鸣，马蹄声与鼓声起“隆隆”作响，敲打着整个天地。
身粗麻布汉王妃等众家眷宫人，站在门楼旁边，向王府内大街上躬身执礼，她们脸上都有泪痕。身披重甲骑在战马上朱高煦侧目，眼睛里露出丝不舍。但他马上就作出怒火冲天表情，喊道：“为君复仇，伐罪讨逆！”
众将士齐声大喊，声势仿佛传遍整个城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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