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往往那些卫所地方,山高皇帝远,武将违法盘剥欺压过甚,军士们实在不堪忍受,解脱之法便只有逃亡。
逃亡军士决不能被抓回去,否则全家都会被治重罪!
靳石头寻思会儿,说道:“说啥都有。好些人和俺当年个德性,压根不会想战场上难处,巴不得早点干。他们听些风和雨就做起梦,成日指望着王爷这样威武有名分大人物,带着大伙儿奔富贵!”
屋子里很安静,只有靳石头在那里夸夸其谈。朱高煦也不再像当年样说话,说甚平淡日子才是最可贵屁话,因为他现在急需弟兄们为他卖命。
靳石头又道:“还有好些人不说啥,眼下只管听命于俺,也知道俺听命于上头,奉是王爷军令。”
就在这时,越州卫指挥使马鹏在旁边说道:“王爷,末将有些话,不知王爷愿不愿听?”
朱高煦转头道:“说。”
回来就在外头找到个相好,现在拿着官俸,里里外外当着大爷,挺舒坦……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几个大将终于憋不住,顿时哄堂大笑。
才过去几个月,靳石头想法、与当初已是完全不同。个人心境,或许并不是慢慢改变,而是瞬间变。
朱高煦沉吟道:“若是传言成真,本王起兵,你怕不怕?甘愿不甘愿跟着干?”
如此直接话说出来,屋子里马上安静下来。
马鹏道:“王爷听说过‘穿青人’吗?”
朱高煦摇摇头。
马鹏道:“末将当年在越州东山夷族山寨里,投奔汉人刘把事。刘把事在夷族山民里很有些势力,不仅因为他与越州前土知州龙海、阿资等有旧,而且他手里正有帮‘穿青人’,所以很有实力。不然那些夷族土人,根本不会搭理他个汉人。
穿青人就是汉人、逃亡汉人军士!
在云南贵州等偏僻卫所,地薄山高道路难行,甚都缺。军屯弟兄们干着繁重活、吃着糠菜,命贱如狗,日子非常难过。官府要调他们去这样卫所时,当然无人愿意,不过军户无权无势、没法子反抗上峰。只得忍受!
靳石头想阵,说道:“在王爷面前说句掏心窝话,俺真没觉得怕。王爷是先帝皇子,手里有那多兵,不是俺个人为您干那大事。王爷打仗也没害过弟兄们!”
他停顿下,本正经地继续道:“大事俺也想不明白,不过心里明白件事,王爷比俺富贵多、也厉害多!这些年俺听命于王爷,王爷心里也想着俺们。王爷说干、那自然要干!再说,俺能从军士升百户,将来王爷打下江山,俺这官指不定还得升升……”
“靳百户说话不知轻重,王爷恕罪。”韦达立刻抱拳道。
朱高煦道:“不想做将军军士,不是好军士。”他接着又问:“靳百户手下弟兄,都是甚说法?”
靳石头比刚才放松不少,大约是朱高煦表现很随和、也直没怪他说错话,让他莫名产生某种自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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