乍听起来,条件挺好。而且薛岩适时搬出母后,让朱高煦不太好断然拒绝。
不过
薛岩转头看眼门口,这才作揖道:“下官当年与武定侯有旧,又曾有幸为汉王说媒;而今如汉王所言,要为朝廷做说客,下官是真不想来。”
朱高煦道:“薛寺卿当年能投父皇,今日不如投本王何如?”
薛岩愕然抬头,与朱高煦对视眼。朱高煦怀着诚意,又带着些许戏谑微笑。
“圣上与汉王是亲兄弟,正是家人;皇室、汉王府与武定侯府有联姻,下官与武定侯府是世交,君臣藩王各家都是亲朋好友。下官实在不愿意再投靠谁,只望两边能化解误会。万开战端,死伤无算,何苦来哉?”
薛岩叹口气道,“汉王护卫百余众,圣上已下旨放,不日将回到云南。圣上愿兄弟和解之诚,您也看到。”
土夯砖包城墙包裹着云南府城,就像坛酸菜似。甚东西都放进来,它悄然发酵着,究竟会腐败臭掉、还是会变成滋味恰到好处佳肴?有些东西朱高煦可以掌握,有些他却无力控制,只能忐忑地感受着切蜕变。
“媒人”薛岩带着圣旨到来之前,朱高煦又见陈大锤面。陈大锤回王府第天,忘呈送件东西;他回家想起,次日前来汉王府拜见。陈大锤接着上次话,又谈些似乎没那要紧消息。
云南府城时节,很难通过身上衣裳多寡来感受。阴雨天就好像秋冬;刚晴几天,虽然不是很炎热,却也能穿单衣,走到太阳底下就跟到春夏之交般。
右长史李默到王府外面迎接薛岩、至前殿东侧书房内。朱高煦已坐在椅子上等着他。
书房里还站着汉王府文武数人,薛岩见礼罢,先拿出圣旨。朱高煦也不说是伪诏,他四平八稳地坐在椅子上,屁股连动也没动下,说道:“拿过来瞧瞧。”
朱高煦副若有所思模样,点点头。
但片刻之后,朱高煦忽然说道:“谈谈条件罢。”
“啊?”薛岩刚刚似乎看到某种希望,这时下子愣片刻。
朱高煦没说第二遍,只是以目光观察着薛岩神色。
薛岩终于开口道:“圣上许诺,汉王及子孙世代为亲王,您藩国暂且仍在云南府,护卫、军政之权样不动,朝廷另有赏赐。将来汉王若想改变藩地,天下诸城任君挑拣;太后和圣上记得汉王大功,必不吝富庶之地。”
在站几个人相互看几眼,都没有吭声。薛岩神色却有点难看起来。
宦官王贵从薛岩手里接过圣旨,送到书案上。朱高煦看番,说道:“确是长兄笔迹,可见薛寺卿是奉长兄意思、来当说客。”
朱高煦又拿圣旨递给王贵,让书房里其他人也传视遍。
薛岩道:“汉王,可否借步说话?”他说罢回顾左右那些人。
朱高煦便轻轻挥下手,王斌等几个人知趣地作礼告退,走出书房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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