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徐氏点头道:“大事必定是知道,云南三司官吏都穿三天孝服呢。汉王长兄登基诏书,也从邸报发来。还有汉王在京师当众指责东宫事,也传得很快。哪怕隔着几千里,有心人总能听到消息。”
朱高煦听到这里,微微点头,这下子他便能理解沈徐氏感受。
……朱高煦忽然想起个关于庞贝古城故事。故事大致是说,那座古城里充斥着各种矛盾和争斗,就在人们难解难分时,忽然火山爆发,于是所有人全都被埋在火山灰下,自然故事就结束。
凡人角逐,显然无力与上天震怒抗衡,下子就变成蝼蚁般存在。
沈徐氏以前在沐府、岷王府之间游走,后来汉王府也加入。她为家产不被兼并,也为更多利润,显然做过很多事。朱高煦甚至猜测,连她继女沈宝妍价值、似乎也在沈徐氏经营范围内。
搭配褙子,大约是下雨后觉得有凉意,在家里顺手披上。
她身上衣着丝绸料子毫无瑕疵,弱骨丰肌皮肤光滑细致。眼看到沈徐氏,便能知道,在这个时代只有富贵者才能是这种模样。
这是间客厅,朱高煦在把红木太师椅上坐下来。沈徐氏亲自沏茶捧上前,趁做着琐事空隙,她反复仔细打量着朱高煦,走近茶几她便问道:“不知殿下何时回云南?”
朱高煦答道:“今天上午。回来事,暂且不想让沐晟知道,所以尽量避开人。或许这做只是徒劳罢,咱们进云南后、谁知道有没有被沐晟认识人发现?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沈徐氏道。
然而,皇权争斗骤然加剧,到白热化程度。沈徐氏不幸地发现,她已无法抽身……以沈徐氏聪明,恐怕能轻易联想到,在云南翡翠生意上,沈家与汉王府结盟难以保密;岷王被挤兑出云南,想兼并沈家愿望落空,也可能会怀恨在心。总之,沈家现在想与汉王府撇清关系已是不可能事。
对于个商人,皇权争夺、甚至整个大明朝内战,已经不是她能掌控范围。如同凡人没法控制火山怎爆发样。
朱高煦心道:现在要起兵,已然不是个人事,会有大堆人被牵
朱高煦开始打量着她,总觉得沈徐氏有点奇怪。她也发现朱高煦肆无忌惮目光,忙伸手轻轻摸下脸颊,露出丝不好意思微笑:“殿下,怎?”
片刻后,朱高煦总算捕捉到她哪里不对,便是在微笑时、她脸上也隐隐笼罩着丝愁绪和消沉。
难怪刚才见面时,沈徐氏脸上虽然带着惊讶和关心,神情举止却和以前不太样。以前见面,无论沈徐氏是在极力讨好、还是巧妙控制彼此距离,都充满着种热情。人们有所图时候,当然才会有热情。
而今天重逢,沈徐氏神色,就好像觉得甚都没意思、或是无力掌控样。
朱高煦想会儿,便问道:“京师发生事,沈夫人已经知道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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