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许久,承天门侧门竟然真开。开门宦官虽然弯着腰,却用威胁冷笑看着丘福,好像在说:你只身入内,不怕死吗?
丘福瞪他眼,抬腿就进门。过承天门,走阵,丘福和宦官走到端门;进端门,皇宫正门午门便在前面可以看见。
堂上官儿说道:“王都督有恙,告假回家去。”
丘福又在五军都督府这几个衙门里走圈,想找几个封侯弟兄路。可十来个在京侯爵,竟然有四人突然生病!剩下几个,都苦口婆心地劝丘福,说大堆话,意思是:您已经封国公,管那多事作甚,好好领着丰厚俸禄过好日子、再传给后代,岂不美哉?
丘福走出后军都督府大堂时,偶然还听到里面有人议论,那些人以为他丘福老、耳朵不灵。
有人道:“淇国公此人,打仗勇猛冒进,胆子极大。看他做人也样,他就仗着有大功于圣上,手里还有免死铁券,认定太子不敢拿他怎样!可就算要干点什事,也没他这干,大喊大叫谁敢跟他窜通啊?”
另个人道:“谁不知道淇国公和汉王交好,他不如此作为,现在又能干啥?锦衣卫肯定派人盯着他。大伙儿不是傻子,既没有淇国公威望,又不是非得那干,为啥跟着他去闹?”
,有大功于天下。丘福当年幸得汉王几番救援,方未兵败,岂能忘恩负义?而今汉王仓促逃离皇宫,宫中无人解释。
丘福为汉王说句话,是为义,何罪之有?!”
丘福说罢冷笑道:“要死就死,丘福早就死过几遍,多活这些年都是赚。”
下属轻声劝道:“淇国公不为自个作想,也为您孙儿想想不是?”
丘福道:“你以为老夫是纪纲?老夫为圣上流那些血、立那些功,若都是假,那老夫为啥封国公?丘家孙儿,也不是怂货!”
丘福也懒得和他们说,心道:如果潞国公(追封)张武未死,今天必定愿意跟着干!
于是丘福独自走到承天门外,抬头看眼纪纲那血淋淋脑袋,纪纲只有个脑袋,可眼睛还睁着。丘福大喊道:“臣丘福,请觐见圣上!”
侍立在承天门上下官军都没理他,也不阻拦。过会儿,个宦官道:“淇国公,您老这是要逼宫啊?”
丘福骂道:“曹你娘!轮得上你这奴婢给老夫定罪?”
宦官缩着脖子躲回去,过会儿,换个宦官道:“淇国公稍候,咱家去禀报太子爷。”
他孙子丘禄听罢,涨红张脸,羞愧地低着头。
丘福道:“尔等随去承天门,请求觐见圣上!”
众人个个目光闪躲,没人吭声。
“他娘!”丘福掌拍在公案上,吓得好几个人浑身颤。丘福也没为难他们,径直站起来,往左军都督府那边去。
丘福来到大堂上,问武城侯王聪在何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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