俩人有好阵静静地呆着,似乎都在各自想着心事。朱高煦这会儿也忍不住想很多……
乱糟糟心绪中,他竟然想到个笑话。说是佛家子弟和儒家子弟在块儿谈论,僧人说:众生平等,为何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,父要子亡,子不得不亡?儒士拍桌子道:你个大逆不道人!
后世笑话只是个笑话,但在现在可不样。维持着世间秩序数千年东西,最关键,恐怕就是孝道。那不仅是儒生问题,连《水浒传》里视人命如草芥亡命徒李逵,也得孝顺他娘。
如果个儿子敢公开反对他爹,这种事已非对错问题,定会上升到挑战世间基本道德高度!
所以朱高煦从不觉得,在这种世道违抗父命能有任何结果。更不想为安南国事,奋力为对错抗争。作为儿子,能做无非是行事乖张、不听话,人们只会指责他恃宠而骄、耍泼胡来而已,根本没人和他讲道理。
上次朱高煦刚回升龙时,受王后陈氏邀请到厅堂上坐,他没有接受;而今天他主动去拜访陈氏,因为朱高煦觉得现在境况有点对不住她。
这场雨连绵下好些天,到处都非常潮湿。朱高煦把伞收起来,放在房门外,他又回头看眼,天色黯淡仿佛要天黑似,可是时辰才刚到午后。
陈氏请他上坐,俩人寒暄几句。朱高煦沉吟片刻,终于说道:“朝廷不愿承认陈正元王子名分,安南国可能要设置三司州县,直接纳入大明朝廷治理范围。昨天接到圣旨,要尽快押解胡氏父子等人进京,恐怕不能再管安南国事。”
陈氏听罢瞪着眼睛,神情变幻不定,她许久都没有回应,沉默地坐在椅子上。朱高煦自然也不会怪罪她失礼,当别人忽然感到很失望、情绪不定时,他不会计较这等琐事。
这时朱高煦想把圣旨拿给陈氏看,好让她相信自己说话。
便是朱高煦以前悄悄救走瞿能等人,也不是为武力对抗他父皇,他防是以后人。
战争就像赌博,如果赢机会太小,那便成博彩。朱高煦以前是赌徒,但他也不会豁出身家性命,全部去买彩票。
就在这时,陈氏声音道:“妾身失礼。”
朱高煦回过神,看她眼,发现陈氏也在瞧着自己。她那眼窝比汉人女子稍深,对清亮眼睛却是越看越让人爱怜。
她轻声道:“未怨
因为前世他无节制地赌博,无力维持信用,长期以来是不被人信任,所以下意识总想努力证明自己话……不过他终于忍住到嘴边话。现在朱高煦似乎不需要再这样做,他身份、以及向比较讲诚信言行,都能让陈氏相信他话。
“今天来,是想向王后告歉。”朱高煦又道。
陈氏终于开口道:“汉王殿下为何要这说?”
朱高煦没吭声,他觉得无须解释,解释起来也不好谈清楚。他顿顿道:“不过不能反抗父皇圣意。”
陈氏低头“嗯”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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