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妾身还有些首饰，明日叫个心腹奴婢，悄悄拿出去换些钱。”张氏好言道。
朱高炽
脸尴尬道：“东宫那
多人，内库不给钱，光靠首饰顶啥用？”
张氏沉吟片刻，又道：“咱们皇室嫁给宋家
两个妹妹，还在京师哩。听说宋晟在西北说不二，怕是富得流油。两个妹妹出嫁时，父皇给那嫁妆，也简直像金山银山。太子爷是长兄，开不
口，妾身总算是妇道人家，不顾脸面，回头找她们两家挪借些，帮衬下您这个长兄。”
朱高炽脸上发烫，他个太子混到如此田地，实在是觉得丢脸。但想着东宫里那些饿得有气无力宫女，继续下去还得死人，他便没吭声。
张氏悄悄握住他胖乎乎手，又在耳边吹着风：“太子爷别担心，不管穷富，妾身都和您条心！”
于开口道：“二弟送父皇母后对玉器，据说就值钱五万贯。俺偶然想，还不如像二弟那般，当个藩王算……”
“可别说傻话。”张氏神色变，急忙小声道，“太子爷是嫡长子，您要是做不成皇太子，可没那轻巧。这些话原不必妾身说。”
“嗯！”朱高炽咬牙点点头，又把块肥肉塞进嘴里。
他默默地吃着饭，很快就把桌子上所有食物吃得干二净，还觉得没吃饱。原来他食量没这大，最近几个月菜都没甚荤腥，吃得反而更多。
这时朱高炽又说起话来，肚子没那饿，他也平静很多，淡然地说道：“征讨安南大将选出来。大军两路，广西都司这边人最多，朱能为征夷将军，张辅为征夷右副将军，很快就会出发去广西；云南那路，由高煦统率。两路并进。”
朱高炽对张氏手，摸起来像是自己手样无趣，但听到她话，心里却是软，话也好听不少，“到底是结发妻，患难见真心哩！”
张氏抛个让朱高炽十分尴尬媚眼，娇声道，“太子爷知道就好。”
张氏听罢，想想问道：“缺个左副将军，高煦是副将？”
朱高炽摇头道：“高煦好歹也是亲王，怎会是副将？父皇圣旨是‘彼此声势相闻、协力成功’，大抵就是高煦与征夷将军平起平坐。不过因高煦是亲王，兵权上平起平坐、他本身已占据上风，若有不同见解，多半是听他。”
张氏缓缓地点着头：“若此战成功，高煦功劳更大。”
朱高炽叹口气道：“在父皇眼里，最中用当然是高煦，最招人疼是高燧。俺这个长子……”说到这里，他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张氏也递眼色，不想让他再说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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