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干爹又告诉,世上没有平白吃喝事,想吃饱穿暖,要先净身除去罪根,只
“里面说罢。”妙锦忙带他走进道观。她掩上房门,马上就上下打量起小宦官。
小宦官道:“大姐姐这屋里没别人吗?”
妙锦摇下头,神情依然没有恢复平静,她脱口道,“孩儿长得真快,才五六年没见,你就长这高……”
小宦官叹口气,露出与他年龄不太相称神态,说道:“离开北平快七年。”
妙锦忍不住问道:“你为何会在宫里?那年不是有个咱们人,说好要去灵泉寺接你?”
司作战、送“天作之合”、生儿子等事,妙锦陆续都听说。
妙锦明白他处境,现在忤逆皇帝意愿,于事无补,只有死路条。她能隐隐感受到高煦所作所为,正是在无奈地讨好着皇帝。
这完全不出妙锦意料,在她心里,高煦就是个忍得住不做无用之事人……不轻举妄动,至少还有丝希冀;否则连点希望都没有。
在许多百无聊赖日子里,妙锦把每次相遇,都反复回忆很多遍,不放过任何处细节。每件事都让她坚信:高煦心里肯定也在惦记着自己!
后来回忆得习惯,这件事,反而成她生活里少有、很有意思事。
小宦官道:“来,他是个和尚。拿着大姐姐给衣裳和盘缠,跟着他走。那时记不太清楚走多少路,后来就到京师。”
妙锦点头小声道:“是这样。彼时你爹章炎已经殉国,照原来安排,便是由个姓马同僚、到灵泉寺负责接你走,再带回京师抚养。当年还是建文初年,你到京师应该就平安无事……”
她颦眉疑惑道,“你爹毕竟是为尽忠朝廷而死,救你就是为给章家六个后,你怎做个宦官?”
小宦官低下头,“大姐姐说得没错,在京师义父家长到九岁多,蓄发还俗,还进私塾读书识字。可在建文四年初,义父全家忽然不见,房子也卖给别人!被人从家里赶出来,身无分文,连件衣裳都没带。
记得那时是正月初,刚过年。当年也是下着今年这样大雪,在街边又冷又饿,都要冻死。这时干爹打那条街过,见,看阵就问,‘想不想穿暖和吃大肉住大房子’,当然就赶紧点头,跟着干爹生怕他反悔。
阵寒风夹杂着雪花吹来,妙锦冻得打个寒颤,她望着天空心道:云南应该是不下雪,现在会下雨?
妙锦觉得身子快僵,正要转身进屋。这时便见个人提着东西,向这边走过来。
那人有点眼熟,妙锦便驻足又看过去。等那人走得近,她才看清,原来是个十二三岁小宦官,手里拧着只食盒。
片刻后,妙锦嘴唇张开,杏眼也瞪起来,副惊诧表情。她好不容易才没发出声音来。
小宦官沿着石阶走到台基上,看妙锦眼,弯腰道:“大姐姐还认得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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